第71章 逆贼横行廷臣受戮 皇灵失驭嗣子承宗(2)[第1页/共3页]

元帝内迫叛臣，外逼强寇，名为江左天子，几近号令不出国门。累日穷愁，无可告语，遂致愁闷成疾，卧床不起，自思表里重臣，只要司徒荀组，尚是老成宿望，因迁官太尉，兼领太子太保，意欲使他主持朝事，遥制王敦。偏组年已六十有五，未曾入拜，便即去世。元帝非常悲叹，干脆将司徒丞相二职，暂从罢撤，不再补官。好轻易过了数宵，元帝病势减轻，遂致垂死，不得已召入司空王导，嘱授遗诏，令辅太子绍即位。是夕驾崩。总计元帝在位五年，改元二次，享年四十七岁。元帝平生无甚设施，只要俭仆一端，尚传后代。有司尝奏太极殿广室，应施绛帐。有诏令冬施青布，夏施青练。宫中将册封朱紫，侍从请购金雀钗，又奉诏不准；所幸郑夫人，衣无文采，但着练裳；从母弟廙，筑屋过制，尝流涕谕禁，终使改作。以是轻赋薄税，民无怨声。可惜自治不足，治人不敷，终致魁柄下移，豺狼当道，害羞忍垢，饮恨毕生，这也是不幸可叹呢。批评切确。

君明还要仗臣忠，一德同心始建功。

太子绍受遗即位，是谓明帝，循例大赦，尊生母荀氏为建安郡君，别立第宅，保养慈颜。是时已为永昌元年腊月，未几即腊尽春来，元日因梓宫在殡，不受朝贺，年号尚沿称永昌。再阅一月，始奉梓宫，葬建平陵，庙号中宗，尊谥元帝。明帝送葬尽哀，徒跣至陵所，亲视封墓，然后还宫。又阅月，方改元太宁，立妃庾氏为皇后，后兄亮为中书监。命特进华恒为骠骑将军，都督石头水陆诸军事。兖州刺史郗鉴，为安西将军，都督扬州江西诸军事。这两处镇将，是由明帝特别简任，明显是防备王敦，阴令扼守。如弈棋然，先下暗着，以此知明帝不凡。敦也知明帝策画，暗害篡逆，特上表称贺，且讽朝廷征己入朝。明帝将计就计，即动手诏，召敦诣阙，且加敦黄钺班剑，奏事不名，入朝不趋，剑履上殿。敦遁辞入觐，引兵至姑孰，屯驻湖县，仍然不进，请迁王导为司徒，自领扬州牧，摆设军士，拟将犯阙。侍中王彬，系敦从弟，再四谏阻。敦面色急变，顾视摆布，意欲收彬。彬正色道：“君前时害兄，今又欲杀弟么？”本来彬从兄豫章太守王棱，曾为敦所害，以是彬有是言。敦听了彬语，也觉不忍，乃出彬为豫章太守，复因郗鉴督领扬州江西，诸多牵掣，乃表请授鉴尚书令，使他入辅。明帝也即准议，鉴闻命入都，道过姑孰，与敦相见，自述志趣，语多激昂。敦留鉴不遣，继思鉴为名流，不该侵犯，乃许令东行。鉴至建康，遂与明帝谋讨王敦，明帝方得着一个亲信士了。小子有诗咏道：

等奋力攻城，连日不已。嗣又由王敦递到台臣书疏，令射入城中，守兵知建康失守，莫不怅惋，但尚誓死守着，各无二心。偶然潜兵出扰，杀获军多名。相持至百余日，粮食已尽，士卒多死。衡阳太守刘翼，又复阵亡，因而支撑不住，为所陷。谯王承尚带领残兵，巷战多时，害得械极力穷，接踵被执。长史虞悝，骂助逆不忠，先令斩首。悝后辈俱对悝号泣，悝慨然道：“人生总有一死，今阖门为忠义鬼。死得留名，另有何恨？”遂伸颈受刑。后辈亦多被殛毙。用槛车载承，及舂陵令易雄，解送武昌。佐吏统皆逃散，惟主簿桓雄，西曹书佐韩阶，处置武延，换衣改装，扮作家僮模样，随承同业，不离摆布。见桓容止不凡，料非常人，将他杀毙。阶与延仍无惧容，仍然跟着。途次遇着荆州刺史王廙，是密承王敦意旨，来杀谯王承。承便即被害，年五十有九。为司马氏中之佼佼者。阶延两人，收尸棺殓，送入都中，安葬乃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