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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两晋演义》 1/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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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伪都督败回江左 呆皇帝暴毙宫中(2)[第2页/共3页]

看官道惠帝何故暴亡?相传为被太傅越鸩死,惠帝并无疾病,一夕在显阳殿中,食饼数枚,才逾半晌,腹中俄然搅痛,不成名状,但卧倒床上,展转呼号,当由内侍飞召太医。至太医入宫,见惠帝眼白口开,已不省人事,诊视六脉,已如散丝,便接连摇首道:“罢了!罢了!不成救药了!”宫人问他是何病症,他尚未敢申明,及穷诘秘闻,方悄悄说出“中毒”二字,一溜烟似的出宫去了。究竟毒为何人所置,也无从查考,不过太傅越身秉国政,眼睁睁的视主暴崩,一些儿不加究查,便遣侍中华混等,急召太弟炽嗣位,显见得忘我有弊呢。另有一层可疑的情由,皇后羊氏,恐太弟得立,本身只做了一个皇嫂,不得为太后,已密召清河王覃,入尚书阁,有推立意。偏太弟炽同时出去,又由太傅越从旁拥戴,一时情见势绌,没何如杜口无言,任炽即位。照此看来,表里早生暗斗,后欲立覃,越欲立炽,呆天子做了磨心,平白地被人毒死,十有其九,是越进毒,羊后恐无此胆量呢。若使羊掉队毒,应抢先召清河王入宫了。统计惠帝在位十六年,改元七次,享年四十八岁。

帝室相残,内哄四起,即如江东陈敏,不度德,不量力,妄思占踞半壁,称雄南边,意者其亦张昌邱沈之流亚欤?父怒灭门,竟致忧死,不忠不孝,安能有成?观其挟制甘卓,使充太弟,指鹿为马,掩耳盗铃,尤觉好笑。及溯江西上,有刘弘以坐镇之,有陶侃以出御之,两战皆败,奔还扬州,非不幸也,宜也。弘父子以保境成名,另有李氏兄妹,亦力捍宁州,乱世何尝无人,在朝廷之用与不消耳。但李秀一女子身,竟能誓众御夷,食尽稳定,七尺须眉,能无愧死,此本回之以是大书特书也。至若颖颙之死,皆由自取,而惠帝遇毒,戚亦自诒,以天下之大愚,致天下之大乱,其得在位十余年者,犹幸事耳,与东海何尤哉?然东海之敢行鸩主,罪固不成逭矣。

究竟是何人杀颙,且至下回再表。

刘弘乃遣张光西归,且表叙诸将军功,列光为首。南阳太保卫展语弘道:“张光系太宰腹心,公既与东海连盟,何不把光斩首,自明向背?”弘摇首道:“宰辅得失,与光无涉,危人自安,岂是君子所为?”说着,竟遣光西去。及光入关,东水兵亦至长安,弘遣参军刘盘为督护,往会越兵。越奉驾东归,加弘车骑将军,余官仍旧。弘积劳成疾,年亦濅衰,方拟申请辞职,草表未上,病势遽剧,竟在任所告终。弘专督江汉,威行南服,事成尝归功别人,事败辄归咎本身,遇有荣枯,致书守相,必丁宁款密,以是人皆感悦,无不效命。僚属私相语道:“得刘公一纸书,远胜十部处置。”弘殁后统皆下泪。就是荆州士女,亦相率悲哀,若丧所亲,这可见刘公的惠泽及民了。朝议谥弘为元,追赠新城郡公。乱世有弘,可称一鹗。独弘司马郭劢,因弘已病殁,欲奉成都王颖入襄阳,奉为镇帅。弘子璠追述弘志,墨绖从戎,率府兵斩劢首,襄淝复安。太傅越手书致璠,甚加歌颂,一面调高密王略代镇荆州。璠俟略莅任,奔丧还里。略行政未能如弘,寇盗又盛,有诏起璠为顺阳内史,使为略助。璠再出受职,江汉间翕然畏服,仍然安堵,父子济美,作述重光,倒是晋史上的嘉话。

豆釜相煎何太急?瓜台屡摘天然稀。

太弟炽系武帝季子,入承兄祚,大赦天下,是谓怀帝。尊谥先帝为孝惠天子,即号羊后为惠皇后,移居弘训宫,追尊所生太妃王氏为皇太后,立妃梁氏为皇后,命太傅越辅政。越请出圣旨,征河间王颙为司徒。明显有诈。颙但困守长安一城,长安以外,统是附越,自知不能伶仃,不如应诏赴洛,还可自解。这叫做拚死吃河豚。当下挈眷登车,出关东行,路过新安,忽来了一班赳赳武夫,手持利刃,拦住来路,且大声喝道:“快留下头颅,放你畴昔!”头颅留下,怎能畴昔,这是作者调侃语,并非不通。颙出一大惊,但至此已逃无可逃,不得不硬着头皮,颤声问道:“你等从那边差来,敢阻我车?”那来人反唇相诘,颙答道:“我是河间王,现奉诏入洛,受职司徒,你等是大晋臣民,应当拜见,怎得无礼?”来人一齐哗笑道:“你死在面前,还要称王说帝,岂不成笑?”说至此,便稀有人跃登车上,把颙揿倒,扼住颙喉。颙有三子,都上前相救,怎禁得这班悍党,拳打足蹋,把三子连续击死。颙被扼多时,气不能达,两手一抖,双足一伸,呜呼哀哉!小子有诗叹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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