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遭反噬楚王受戮 失后援周处捐躯(2)[第1页/共3页]

这二十四友，不是豪家，就是名流。别的驰驱谧门，服侍色彩，就使多方奉承，谧只以泛交相待，何尝许为知己。谧本有文名，更得二十四人，竞为标榜，名誉益隆。贾后得谧为助，更觉似虎添翼，或需笔墨煽动，皆令谧草，别人怀宝剑，我有笔如刀，可为贾后写照。贾后越无顾忌，率性妄行，故太后杨氏，出居金墉城，另有侍女十余人，充当役使，嗣复为贾后所夺，乃至无人进膳，一代母后，竟至绝粒八日，奄奄饿死，年才三十有四。虽是武帝害她，但前此何必阴护贾氏，养虎自噬，夫复谁尤？贾后贼胆心虚，尝怨冤魂未泯，棺殓时用物覆面，又用很多符书药物，作为弹压，才得放怀。这是元康二年间事。越年，弘农雨雹，深约三尺，又越年，淮南寿春大水，山崩地陷。上谷居庸上庸，亦遭水患，伤及禾稼，群众大饥。未始非阴气太盛而至。又越年，荆扬兗豫青徐六州，又复大水，接连是武库火警，统统累代藏宝，如孔子履及汉高斩蛇剑等，悉数被焚。他如军器遭毁，不成胜计。宗亲如秦王柬，下邳王晃等，接踵亡故，耆旧如石鉴傅咸等，亦病殁数人。中书监张华，得进位司空，陇西王泰，系宣帝司马懿弟，早膺册封，至是入为尚书令。梁王肜已为卫将军，复加官太子太保、循资迁授，无庸细表。

知过驳诘改过难，一行传吏便胪欢。

处与夏侯骏等，同见梁王，梁王肜公然挟嫌，佯称处忠勇过人，足为前驱，令领骁骑五千人，前攻梁山寇垒。处宣言道：“军无后继，必至覆败。正法不敷惜，但为国取羞，难道大误？”肜嘲笑道：“将军常日毫不畏人，今乃临敌生畏吗？”处尚欲自辩，夏侯骏在坐，遽接入道：“将军放心前去，我适时卢将军解刺史等，同为后应便了。”骏设词诳处，比肜尤奸。处怏怏进步，行至六陌，距虏营不过里许，乃整阵以待，等待卢播解系两军。才越一宵，那梁王肜的催战令，已到过两次。翌日拂晓，军尚未食，又是一道催命符，立促进战。处待卢解二军，并未见到，料知梁王肜成心逞刁，自分必死，乃上马长吟道：“去归天事已，策马观西戎。藜藿甘粱黍，期之克令终。”吟毕，便麾军急进。齐万年亦驱众前来，两下比武，各拚死决斗。自旦至暮，战到数百回合，番奴死伤甚多，但番众聚至七万，处兵只要五千，一方面逐步加添，一方面逐步减少，并且腹馁肠鸣，弦绝矢尽，回望后盾，一些儿没有影响。处摆布劝处速退，处按剑横眉道：“这是我效节受命的光阴，怎得言退？况诸军误期，令我独战，明显是置我死地，我死便罢！”说至此，拍马向前，力杀番众数十名。番奴重重环抱，竟把这位周将军，搠死阵中。小子有诗叹道：

周处就义，余军尽死，欲知晋廷如何措置，试看下回便知。

如何朴重招人忌，枉使疆场暴骨寒。

惟匈奴部落，出没朔方，渐有蠢动状况。悍目郝散，纠众万人，打击上党，戕杀长官，当由邻近州郡，出兵往援，击退郝散。散兵败乞降，冯翊都尉，防他几次，诱散入语，把他处斩。散弟度元，率兄余部，逃出境外，好轻易招兵买马，卷土重来，誓为乃兄复仇，且勾搭马兰山中的羌人，卢水四周的胡骑，一同反叛，突入北地。太守张损，督兵堵御，反杀得大败亏输，死于非命。冯翊太守欧阳建，前去协剿，也被他数路夹攻，丧失很多人马，狼狈奔回。徒能凑奉贾谧，焉足抵抗郝度元？晋廷正授赵王伦见首回落第四回。为征西大将军，都督雍梁二州军事。此次逆虏犯境，应由伦运筹决胜，礼服叛徒，怎奈伦未谙韬略，徒靠那皇家权势，得握兵权，并有一个嬖人孙秀，此孙秀系琅琊人，与五回之孙秀人异名同。从中揽柄，贻误戎机。以是羌胡蜂起，无术荡平。雍州刺史解系，献议伦前，愿分兵御寇，独当一面。孙秀谓系有异志，断不成从，且促系出讨羌胡。系督兵出战，果遭羌胡夹攻，得胜而还。伦是以劾系，系亦劾伦，相互各执一词。司空张华，直系曲伦，请召伦还朝，另简军帅，乃改授梁王肜出镇雍梁，领征西将军。调还赵王伦，不加怒斥，反授他为车骑将军。秦雍二州的氐羌，见晋廷奖惩不明，干脆乘机方命，聚众造反，推戴了一个氐帅，叫作齐万年，僭称帝号，围攻泾阳。梁王肜甫经莅镇，因氐羌猖獗，飞使奏闻，请即济师。晋廷特派安西将军夏侯骏为统帅，率同建威将军周处，振威将军卢播，往讨齐万年。中书令陈准入谏道：“骏与梁王，俱系贵戚，司马师尝纳夏侯尚女为妃，武帝追尊为后。骏系尚后嗣，故云贵戚。非将帅才，进不求名，退不惧罪。周处，吴人，忠勇勇敢，有怨无援，必致丧身。宜诏积弩将军孟观，带领精兵万人，为处前驱，庶足殄寇，不然梁王必使处前行，迫陷绝地，寇不成灭，徒亡一国度良将，岂不成惜？”偏廷议说他过虑，不肯照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