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大梦[第2页/共3页]

贺阳仓猝给表兄见礼，云霆摘下腰间佩的玉佩递给他：“头回见阳哥儿，没想到都这么大了，喏，哥哥给你的见面礼。”

云霆最惊骇女人掉眼泪，忙道：“姑母这不是返来了么，姑丈差使虽远，但是身居要塞，官职且有的升呢。家里人都好，曾祖身材安康的很，每天还喝二两汾酒，不让喝还追着祖父骂呢。”

云霆笑了，拱手一礼：“恰是，但是小阮？”

这时郡主的车架从后门缓缓地驶出来了，前面跟着一辆富丽的小车，贺阮翻开门帘的一角，兴高采烈地朝哥哥挥手。

云霆看着车帘放下来，便上了马，一边跟着郡主的车队一边走，一边情不自禁地想，小阮身后暴露来的那小我，该是她吧……

小荔枝？云霆迷惑，但也不敢等闲问，怕冲撞到郡主。

荔宁昂首问道：“那大伯大伯母呢？他们，是为我们好么？”

永淳郡主已端坐于厅中，面前桌上摆着七八样早点，未几，但也丰厚。此次回京，自是带着厨子的，驿站粗陋，食材不敷，也只好拼集拼集。幸亏郡主荔宁加上贺家母子都不是过分抉剔的人，一起上吃的喝的倒都还合意。

云霆内心焦急，却不敢透露半分。跟着送信的人来到驿站，先拜见郡主，奉上父亲给郡主筹办的礼品。

季荔宁摇点头：“不记很多少了。娘是近乡情怯了吗？”

贺阮上一次去山西还是五六年前，百口还在都城的时候，贺阳更是连去都没有去过。两人听母亲和哥哥说着太原城的事，眼神里都是神驰。

贺阮一听又对劲了：“她可好可短长了，又聪明又……”

云霆本来受父命在都城等着姑母，只是郡主一行一起上逛逛停停，耗了太多时候。左等右等都等不来，眼看再不到就赶不上曾祖的寿辰了，哪怕云霆平时比同龄人沉稳很多，这下也坐不住了，干脆顺着官道迎一迎碰碰运气。没想到快马走了没几个时候就碰到了姑母派来送信的人。

分开家，好远了。

郡主拍拍闺女的背：“好，我们娘俩一向一向在一块儿，另有你外祖父、你外祖母、你娘舅、你舅母……”

贺阮欢畅得很，俄然听到身后淡淡地一句：“你如果那么想出去，就下车跟着走罢。”贺阮打了个颤，一巴掌把帘子打落下去了。

世人清算结束，行李马车也都筹办好了，才服侍主子们登车。

话没说完被母亲一声暴喝吼住了，贺阮嗫嚅着嘴儿，缩了缩脖子，头一回见到姑母暴走的云霆也下认识地打了个颤抖，怪不得父亲叔伯们一听姑母要返来都怵得很，怪不得姑丈那么个爆仗一样的性子被姑母压得死死的，这清楚就是一门龙王炮【1】啊！

那边厢芝兰玉树小少年翻来覆去直到天明才睡着，这边厢心无旁骛的季荔宁已经到达梦的边沿了。

世人说谈笑笑帮季荔宁梳洗起来。

贺夫人住的是比较僻静的院子，郡主带的女眷都住在这里，云霆感觉待久了不好，便道：“姑母这里人多不便，我还是回房吃吧。明早送了郡主进京我们就走，再担搁只怕就赶不及了。”

梳洗毕外间小丫头禀道：“郡主已经起来了，请女人畴昔用饭。”

贺夫人问道：“家里都好么？你姑丈派差使派到那么远的处所，我们这四五年也可贵返来趟，来往通信虽也便当，如何能比得上亲身见一面。”说着又要垂泪。

照云霆看，郡主是个暖和人，没有甚么朱紫的架子，虽守寡多年，却仍然神采奕奕，一看就不是个简朴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