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汪曾祺、林斤澜等人说老舍[第2页/共4页]
“花在人养。”老舍先生爱花,真是到了爱花成性的境地,汤显祖曾说他的词曲“俊得江山助”。老舍先生的文章也能够说是“俊得花枝助”。
叶浅予曾用白描为老舍先生画像,四周都是花,老舍先生坐在百花丛中的藤椅里,微仰着头,意态悠远。这张画不是写实,意义刚好。
汪曾祺在《老舍先生》里写道:
老舍先生爱喝茶,喝得很勤,并且很酽。
老舍真的是“歌德”派吗?为甚么在台湾的老友梁实秋以为老舍根基上是一个自在主义者,不信赖他真的是“歌德派”?为甚么“大师”老舍要把本身降格为“匠人”?
陈述结束,听众外涌,老舍好嗓子,降落又传远,叫道:“从文,一块儿走。”沈从文在人流中回身,但站不住脚,也不想站住,说了声甚么,微谛听不清。固然那笑容不好描述,只是叫人想起他常自称的“乡间人”。
林斤澜回想道:“大跃进”时,西城摆开赛诗擂台,请老舍坐主席台,还请老舍发言。老舍发言时,遵守政治第一艺术第二的精力,他先称道“大跃进”,末后落到打擂台的诗上,说:“要说诗,这不是诗。”
林斤澜还在《两个作家》里写道,建国初,老舍出访苏联返来,在霞公府小会堂做陈述。那是个礼拜天,听众满座。有久居外洋的学者,另有携外籍夫人来的,他们不是来听新奇的。当时候听陈述是“进步”、“挨近”。如果现在,很多陈述要靠放个参考片来招人。
舒乙先生则在《老舍的爱好》里说:老舍的爱好相称遍及,打拳、养花、喝茶、养猫、绘画、书法、古玩、相声、戏曲、起名字、交朋友等,约莫有十九种之多。打拳是因出身寒苦,22岁时得了一场大病,闯过这一关后,老舍很重视熬炼身材,糊口极其规律,早睡夙起,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打拳。最早还练过剑术。一名旅英的朋友陈逸飞拜访他,看到老舍一小我在室外做仿照植物的跳舞,他对陈先生说这叫“昆仑**拳”,既能健身又能防身。他让陈先生打他一拳,陈的拳伸出后他胸部一收,顺势把陈先生撂倒了。1933年他在济南讲授时,交友一名闻名拳师,还购买了刀枪剑戟、斧钺钩钗摆在住处,抗战期间在重庆也是每天凌晨练拳。
老舍本身好酒量,向来不醉。曹禺有一次酣醉,溜到桌下,两只手还在空中抓划,本来是在找酒瓶。1955年以后,这类事少了,到1959年“反右倾”,底子上就没有了。老舍还很爱才。当众说“在北京的作家中,此后有两小我或答应能写出一点东西,一个是汪曾祺,一个是林斤澜。”
老舍是那种作家本性的带领。他普通给人的印象是随和的,善应酬,善言谈。他发言有特性,不是官话,有交际词令可也不是那种含混其词的、温吞吞的话。他的话偶然是过火其词、不留余地的,刻薄的、乃至是不给面子的。
他曾奉告我,到莫斯科去开会,旅店里倒是为他特备了一只暖壶。但是他沏了茶,刚喝了几口,一转眼,办事员就给倒了。“他们不晓得,中国人是一天到晚喝茶的!”……老舍先生藏画甚富,多数是佳构。所藏齐白石的画可谓“绝品”。壁上所挂的画是经常改换的。挂的时候较久的,是白石白叟应老舍点题而画的四幅屏。此中一幅是很多人在文章里提到过的“蛙声十里出山泉”。“蛙声”如何画?白石白叟只画了一脉活泼的流泉,两旁是乌黑的石崖,画的下端画了几只摆尾的蝌蚪。画方才裱起来时,我上老舍先生家去,老舍先生对白石老的假想赞叹不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