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4.自救[第2页/共4页]
傅四老爷不想担惊受怕,和傅云章筹议过后,决定立即就走。锦衣卫查案没甚么可骇的,但锦衣卫不问青红皂白,动辄连累无辜百姓的事屡见不鲜。一件平平无奇的小案子,他们肆意阐扬,想抓谁就抓谁,一顶诡计不轨的大帽子扣下来,首辅的亲戚也得乖乖认栽,乃至涉及半个朝堂。至于布衣,一旦官司上身,财帛散尽、家破人亡是迟早的事。
傅四老爷急得顿脚,低声骂了几句粗话。锦衣卫查案就查案,能不能不要故弄玄虚,把他们这些无辜百姓吓得一惊一乍的?
傅四老爷神采乌青,认出面前这个莫名其妙伤人的海员并非傅家雇工。刚才太乱了,竟然没人发明。
莲壳又道:“您放心,五蜜斯会水。”
等锦衣卫们分开,仍旧没人敢吱声。
但她始终眉头轻蹙,一声不吭。
她缓慢思虑,傅四老爷和傅云章情愿为她包庇这个凶徒,乃至护送他分开湖广也不要紧,可此人不急着撮要求,也不怕锦衣卫发明这边的动静上来抓人,手心枯燥,没有汗水,紧锢住她的手臂如钢筋铁骨,涓滴没有颤抖的迹象。
老百姓们没见过锦衣卫办案,但锦衣卫的衣裳行头妇孺皆知。
海员昂首看着渡口的方向,眼底闪过一抹厉色,渐渐退到船头处,没处所可退了,身后便是澎湃奔腾的江水。
“月姐,是我,别怕。”傅桂按住她的手,声音微微颤栗。
他说话仿佛是北方口音。
“方才混上船的。”傅云章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,“先把人稳住。”
朱炎抓了把赏钱给伴计,给几位小娘子泡茶。傅月和傅桂吃了茶睡下,到底年纪小,固然内心七上八下的,挨着枕头,很快又睡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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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不能多待,他们去县城了,我们快走,快走!”
不管如何样,锦衣卫和她不沾亲不带故,可不会为了一个小女人手软。
他的话还没说完,异变突生,海员中的一人俄然无声暴起,纵身几个行动,直冲向傅月。
热水送到门前,芳岁开门接过大铜壶,听到内里有个声音道:“传闻水马驿的船被贼人盗走了,官府正在追捕贼人。这才把我们全赶下船。”
她头晕目炫,心跳如鼓,想爬起来,四五小我扑到她身前,七手八脚把她抬起来,送到一边。她错愕不决,泪水澎湃而下,不断挣扎。
半夜被叫起, 渡口几条船都灯火透明,到处回荡着催促嘶吼声, 船上氛围严峻,傅月和傅桂有些惊骇, 仓促清算了随身的物件, 紧跟着傅四老爷走出船舱。傅云启和傅云泰哈欠连天,跟在王叔身后和几人在舢板处汇合。那边傅云章也过来了, 附耳和傅四老爷小声扳谈几句, 神情并不见镇静, 几人一齐下了船。
傅云英双脚离地,脖子被人钳住,只能抬头看到乌黑夜空一角,看不到海员的神情,也看不清劈面傅四老爷和傅云章正尽力和海员谈前提。因为呼吸不畅,她几次差点堵塞,竭力强撑着不晕畴昔,掐住她的那双手像是从冰窖里伸出来的,凉意彻骨。
“别出声!”傅桂捂住她的嘴,拉着她后退。
“还不如在吊脚楼比及天亮……”
吊脚楼大堂乱糟糟的, 被官兵赶下船的商旅们一窝蜂冲进竹楼。人太多, 几家吊脚楼住不下,老板和商旅们筹议,客房让给女眷们歇息,男人们在大堂打地铺。
商旅们常常在内行走的,风餐露宿是家常便饭,何况气候风凉,并不计算打地铺,先把女眷们安设好了,回到大堂会商刚才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