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·妖姬[第1页/共3页]
十三岁的少年郎生得姣美,哪怕连日逃亡蕉萃了很多,看着也只让民气生垂怜,何况薛泓碧心性早熟,又经历了连番惊变,端倪间多出三分红年人才该有的刚毅,当他垂下眼睫悄悄吹凉一勺鱼汤,这三分刚毅又化作了七分柔情,像水滴落在顽石上,白痕不留,却能水滴石穿。
傅渊渟一起寻来也耗损不小,随便用过饭就在板凳上打坐小憩,薛泓碧倒没闲着,一会儿看火烧汤,一会儿从柜子里翻出洁净的被褥给老妪换上,连那条染血的帕子他也拿去烧了,从本身的承担里翻出条洗过的给她。
想到这里,她干脆摒弃邪念,不但乖乖把汤喝了,另有了闲心给薛泓碧一个正眼。
“西北。”顿了顿,傅渊渟像是想起了甚么,唇角勾起一个至心实意的笑容,“趁便,带你去见我的一个老朋友。”
脉象踏实,微小不该。
另有两名黑衣人往鼎内倒入早已备好的药汤,又放入蛇蝎蜈蚣等剧毒之物。待这些做完,他们在老妪的谛视下拔刀刺向残剩三名火伴,后者竟也不抵挡,引颈就戮。
做完这些,他们又向老妪行了一礼,竟是横刀自刎当场。
薛泓碧问傅渊渟筹算去那里,后者想也不想就道:“去见见你爹娘。”
老妪纵身一跃,双脚撑壁稳住身材,抬手将门上的蛇首浮雕转动一圈,暗门便悄无声气地翻开,流泻出暗淡的灯光,留守此中的六名黑衣人见是她来,收起兵器躬身道:“拜见楼主!”
这点小小的拌嘴倒让两人靠近了很多,当傅渊渟牵起他的手往村外走时,薛泓碧下认识挣了两下,没摆脱也任他去了。
老妪叫他弄鱼汤本是将人打收回去好做手脚,现下倒成了本身的拯救稻草,内心转了七八个动机,本想将这小子捏在掌心做个保命符,又自忖现下身材不可,怕不是那老魔敌手,不如持续装个相安无事。
薛泓碧还在持续讲那未完的故事,谨慎翼翼地将老妪放平躺下,比及嘴里的故事说完,他才换了口气,道:“我们把她放到前面的空屋子里,然后就走吧。”
《清闲游》书曰:“藐姑射之山,有神人居焉。肌肤若冰雪,绰约若处子。不食五谷,吸风饮露,乘云气,御飞龙,而游乎四海以外。其神凝,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。”
傍晚将近的时候,半倚在床上听他讲故事的老妪俄然歪了身子,脑袋沉沉压在他肩膀上,充满皱纹的手掌也垂落下来,像枯萎式微的干花,清楚近在天涯,却无呼吸相闻。
七天来,薛泓碧不止一次颠末这里,也曾在这里打水,却没发明上面藏有密室。
薛泓碧听罢,沉默地点了头。
最首要的是,这老妪体内经脉滞涩,任督两脉未通,丹田沉郁,八穴不开,并非身怀内力之人。
若在平时,薛泓碧也没恁多耐烦,只是他才得知杜三娘的死讯,满腔悲哀无处宣泄,又见这老妪实在不幸,便坐在床边,亲手舀了鱼汤一勺一勺地喂她。
薛泓碧一时竟无言以对。
六名黑衣民气头一凛,不敢担搁半分,很快带她进入阁房,只见这屋里空空荡荡,唯在正中心放着一面屏风和半人高的三足青铜鼎,周身刻有五毒图纹,鼎中内置隔水层,一名黑衣人找出锦盒,将内里指肚大小的玉珠放入此中,再倒入净水,隔水层内顷刻结满寒冰。
“往哪边走?”
她一面说着,一面声泪俱下,恰到好处地避过傅渊渟的打量,放在被褥下的另一只手已经紧握成拳,却不敢表示出半点防备。
她是现任浮云楼之主,姑射仙。
这个少女端倪虽青,却已美如姑射。
傅渊渟跟薛泓碧都已走了,老妪偶然去追,现在离子时不到三个时候,她明天的关隘还未突破,平常血肉精气填不了丹田空虚,得换个别例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