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故事[第2页/共4页]
薛泓碧抬开端:“是九宫,还是……九贼?”
她穿戴重紫的罗裙,发髻上簪了红色绢花,面上青黛脂粉用得略重,却将浓丽与媚俗完美融会,是残花败柳,也是浓墨重彩。
“你在说甚么大话?”傅渊渟暴露一脸见鬼似的神采,“如果你娘动手,你现在想爬出门都是痴心妄图!”
傅渊渟哈哈大笑,分给他一只洗得发白的牡丹坐垫,两人肩并肩坐在一块儿,浑然看不出两个时候前的剑拔弩张。
既然薛海是宋元昭的对劲弟子,当年牵动朝野的谋逆案与九宫飞星又出自宋元昭手笔,走投无路的白梨与薛海插手飞星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,这也解释了傅渊渟为何对他们所知甚详。
见他如此,傅渊渟叹了口气道:“当初暗中买凶杀人的庆安侯世子就是当今萧太后的亲侄子,此人仗着家属权势没少做伤天害理的肮脏事,白梨杀了他不但为情也为义,可她也是以获咎死了萧氏一族,掷金楼也不放过她这叛徒,可谓吵嘴两道都下了绝杀令,若没有另一股庞大权势的庇护,别说是生下你,他们伉俪要活过一年半载都很难。”
院门没锁,薛泓碧走出来的时候,女人刚好弹完一曲,度量琵琶袅娜站起,俯身衔走傅渊渟手里还剩半盏的酒杯,抬头一口饮尽,抛下个如丝媚眼,摆着腰肢回屋,将全部院子都留给了他们。
薛泓碧的眼睫颤了颤,轻声问:“以是……我爹娘实在是好人,你也是好人?”
薛泓碧一腔对严父慈母的神驰之情尚未升起,就在这两句话间“啪嗒”摔了个稀碎。
“暴雨梨花……”傅渊渟喟叹一声,“她叫白梨,是你的生身之母。”
正因如此,藏匿多年的白梨和薛海才又透露踪迹,终究白梨死于落花山,薛海同月身亡,若非傅渊渟曾在机遇偶合下与他们伉俪订交,恐怕连他们生前育有一点骨肉都不晓得。
“你娘出过后,我去找了你们父子,可惜为时已晚……”傅渊渟看着薛泓碧微微颤抖的肩膀,几近不忍把话说下去,“我只晓得他死前将你送走,却不知带走你的人是谁,更不知去往何方,有没有被杀手追上……幸而,杜鹃把你养得很好。”
薛泓碧接过来一口闷了,呛得脸通红。
他是先皇留给太子的纯臣,可惜先皇驾崩后太子暴病而薨,他固然被幼帝信赖靠近,却再没了帝王实权的庇佑,兼之不平外戚干政,常与弄权党派针锋相对,与其树敌欲其死的勋贵世家多不堪数,他的教员宋元昭勉强能挡住明枪,可防不住暗箭。
“人这一辈子能活成甚么模样,关头还得看本身,怨天尤人都是无能之辈的宣泄罢了。”傅渊渟给他倒了杯酒,“来,尝尝。”
“不过,你爹倒是和顺体知心肠软,若他在场,估计你娘第一个巴掌刚挥下去,他就该抱着你哭了,准叫你娘舍不得再打第二下。”傅渊渟撇了撇嘴,“慈父多败儿。”
又四载,暴雨梨花重出江湖,一夜之间血洗掷金楼,百名杀手幸存无几,而后一起向北流亡,死亡落花山。
啼血杜鹃,果然名不虚传。
“她说……本身是杀手,在收养我之前杀了很多人。”
即便白梨以移花接木之术将他带出都城,活过来的也只要一介白身薛明棠。
薛泓碧不吭声了。
皇亲国戚、同道中人,杀手最不能沾的两笔买卖被她做尽做绝,哪怕人死已有十二年,暴雨梨花凶名尚在,且非论少有人知她为何一变态态做下如此背信弃义大不韪之事,便有知情者也讳莫如深。
“确切如此,‘啼血杜鹃’这个名号但是拿性命堆出来的。”傅渊渟意味不明地一笑,“不过,她当时也只是天下第二杀手,而排在第一的…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