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树大枯枝[第1页/共2页]
都说树大有枯枝,俞景泰就是俞家的枯枝,他与宗子俞景鸿为一母所生,在家中极其受宠,打小便是花花公子,特别不喜读书,每日里胡天胡地瞎闹,学了很多不着调的东西,稍大点纵情声色,更是没法无天。
漱玉在堂子里混得久了,立即猜出这个男人是鼎鼎大名的俞家三公子——俞景泰。
她的清雅矜贵吸引了无数人,她极少笑,清清冷冷在竹桌旁挥毫泼墨,一手妙笔丹青令人拍案传奇,一时洛阳纸贵,她的一幅书画价高直逼乱世妙手。
那名华服公子仿佛并未瞧见漱玉,目光只热切跟着秋云身影,半晌取出随身照顾的一杆玉箫,贴唇吹奏。
漱玉一向害怕秋云,固然她从未叱骂过她一句,但只她一个眼神,便令她浑身不安闲。
“柳蜜斯……”俞景礼欲言又止,“这里不是你待的处所……”
柳玉言展开眼,朱顶罗圈金帐幔,覆盖着一床秋色,陌生又恍忽,房间内里满盈着昨夜狂欢残留的气味,令她作呕。
吟诗作对,无所不精,叫绝秦淮两岸,自夸风雅的文人骚人,天孙公子,纷繁慕名而来。
她闻声本身说:“公子,时候不早了。”
端阳后的第三天,一个自称是俞景礼的男人呈现在她的房间,站在床头,用怜悯的眼神望着她。她闻声他问小耗子她的身价,要为她赎身。
她抬眼望了来人一眼,漱玉顿时心头一紧,竟有下跪的打动。
一方雕着快意云纹的龙尾砚,石质细致,纹理深浅相间,以及一刀上等的洒金宣纸。
定是俞景泰送来的。
公然闻声漱玉道,“公子说偶尔得了这些东西,送给蜜斯玩赏。”漱玉帮着秋云沐浴换衣,偷眼看她的神采,她服侍过很多红女人,没有一个似秋云这般,面若沉水,看不出一丝丝情感。
她不答话,只唤屋外的丫头漱玉端洗脸水出去替男人梳洗穿衣。
每天凌晨她都要沐浴,洗掉昨夜的情欲。漱玉忙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呈上,“刚才俞公子派人送来的。”
俞景礼讶然,他回身问道:“你可知这是甚么处所?”
迫不及待地扑身上来,要在她身上开释欲望,多么好笑,她乃至都没看来人的嘴脸,任人高低求索,抚摩她温软如玉的身子。
身侧的男人撑开端颅望着她,手不诚恳地在她身上摸索,口里笑道:“还是第一次看你笑呢。”
秋云眼瞳未动,只淡淡掠过她,漱玉顿觉害怕,冷静退出房外。
待到俞家人找到他时,他正笑嘻嘻在街头卖艺讨钱。
六合万物,只在这一曲一调里,箫声跟着秦淮河道淌,吹开多少人家,推窗争相看。
“讨厌,”漱玉见他走后,嘴里骂道,“这个王魁每次都占便宜没够!恐怕本身亏损了。”
气得俞老爷几近昏死畴昔,将他往死里揍,要不是俞夫人讨情,早已打死。俞老爷放言,只当本身没有如许的儿子。
他吹得一支泛沧浪。这是一支箫琴合奏的曲目,他一人合奏,却吹得毫不薄弱。
他半倚在窗畔,风丝丝缕缕抚过他的发梢,眉角间不觉透暴露撩人的风情,竟有着不输女人的魅惑。
经此一事,他倒更加放荡无忌,成日不着家。因他长得极其风骚,擅吟诗作对,吹拉弹唱无一不精,又极晓得享用,被无数人奉为堂上佳宾。
秋云淡淡道:“热水烧好了吗?”
她终究记起,自那今后,她已经名唤秋云,是这万花楼数百妓女中的一个。
男人叹道:“春宵一刻值令媛,过得真快。”他恋恋不舍地起家,“秋云,下次我再来的时候,你多笑笑。”
“柳家与俞家毫无干系,更无从谈赔偿二字。”她眼神冰冷如霜,口里倒是淡淡的:“多谢公子美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