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柳家犯事[第1页/共2页]
天一天热似一天,端阳节将近,各家各户忙着插艾叶,挂菖蒲,做香囊、长命缕,熏苍术,煮雄黄酒,包粽子。
“姐姐严峻了,不过就是一个香囊罢了。若不是姐姐,我还不晓得有没有命过端五。”春花笑道。
夏月笑道,“多谢你了。可惜我甚么都不会做,你如果喜好喝酒,我倒会煮几味酒。”
气候极热,明晃晃的太阳照得人眼晕,没有一丝风。
春花咬断绒线,换上一根线,密密地绣,怒放的花瓣,像一弯弯红玉轮,夏夜里的红玉轮,红得妖异。
春花咬断绒线,吐到一旁,对夏月笑道:“姐姐笑话我,我打小做惯了,家里弟弟mm的衣服都是我补缀的。”
“我倒是想多给你些,可这些天买卖不好,这么多张嘴要用饭,春花又要用珍珠粉治伤,能有这些就不错了。”金不换掖着帕子指着他骂道,“一个个都只晓得用饭,不晓得招客人。”
春花身着轻浮的菱花秋罗裙,温馨地坐在碧纱窗旁做香囊。她纯熟地穿针引线,在香囊上绣鸳鸯。她的针织女红一贯甚好,万花楼里统统针线活都是她做的。
“不是苦人家的孩子,如何会在这里?”春花放下新做好的一个香囊。“好人家的女儿,在家里好发展大,待到合适春秋出嫁为妇,相夫教子。”
那人大略看了看,对他说道:“柳家犯事了,百口被抓起来了,女眷没为官妓。啧啧,柳家的大蜜斯,那但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啊,竟然被罚为官妓,真是可惜了。”
冷风穿堂,吹起满屋彩绸飞舞,一抹艾香,在小斗室间里挥散,安抚着两颗寥寂的心。
“从速去,粽叶和粳米买了先送返来,让李婶她们先洗着晒干,下午好包。”金不换紧着叮嘱道,“腿脚利索着点,别磨蹭迟误工夫。”
春花不懂她的话,她不懂夏月的心机,她只晓得她在俞景鸿晕倒时,日夜照顾,严峻之极,但是当他醒过来后,她却全然再没有笑容,亦不肯再去照顾他。
夏月淡淡一笑,“嫁人莫非就是个好归宿?如果所嫁非人,也是生不如死。”
小耗子嘻嘻笑道,“嬷嬷,您别活力,我这不正去吗?一会我叫沈裁缝来量尺寸。”
几天前俞景鸿被俞家人抬走,是夏月报的信。他不肯走,紧紧拉着夏月的手。
春花依葫芦画瓢,吹胡子瞪眼,学得非常不像,夏月笑得捶桌。
“得,就练我一人,这么多事就希冀我一个。”小耗子嘀咕着推开门。
金不换从怀里摸索了半天,终究拿出了一锭银子给他,“你省着点花,别事情办不成,还白花了我很多银子。”
小耗子提溜着一堆丝线鲜果,挤在人堆里看热烈。他不识得几个字,看了半晌也没明白,忙问身边的人。
“提及来,我替你想了个主张,下次你见客的时候,不知如何应对时,你就笑着点头,如果客人高谈阔论,你便昂首望他眉心,眼睑低垂,记得要笑。”夏月比划着让春花学她,“如许你不说话,他们也会欢畅。”
夏月拿起她做的香囊笑道,“春花,你技术真好,内里的绣娘只怕都没你绣得好。”
金不换耳背,听到小耗子抱怨,啐道:“你要不去,把钱给我,我差其别人去。”
俞景鸿吃痛,渐渐松开手,目里一片死灰,任由家人将他抬走。
夏月头亦不回回身拜别,面无神采望着窗外的秦淮河,手里的丝帕拧成一团。
“也不知为甚么,见到客民气就慌了,不晓得说甚么好,笑都不笑不出。”春花叹道。
小耗子见金不换跳脚,忙往里揣好银子,边往外走边嘀咕,“老是如许抠门,叫我去和人磨盘,真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