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鹰视狼戾(下)[第3页/共5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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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番调停与游说,老太师终究承诺三哥同与中原和谈。谁知太师之子、三嫂的长兄却心强好战,辩论不能起了异念,悄悄纠结人马挑了一个物贫人稀之地于中原挑衅,为的就是粉碎和谈。可谁知这一战端端酿出大祸!
话音未落,只觉面前一晃,暗影下来人抬起一脚重重往肩膀处来。身经百战的嘎落无需防备便下认识往侧旁一闪,岂料那一脚竟也是虚晃,人稳稳站定,一个标致的弧度,不待他再应,脚尖一点正中前额!力道之重,似铁锤直击山根穴,鼻骨爆裂,嘎落一声惨叫仰翻在地。
“甚么?!”
“将军,末将并非于您叛变,末将只是不想我草原受制中原!太师与您兄弟六人与中原到处让步,末将此番为的是我多少年被中原殛毙的列祖列宗!此番成事,万死不辞!”
两个月前,中原边城衍州被鞑靼突袭,小城破不过一天一夜,援兵未到城池已被血洗。鞑靼此番实则并非当真要与中原开战,启事只为内部纷争。话要从草启事来已久的三足之势提及:兀哈良、瓦剌与鞑靼,兀哈良已在暮年臣服于中原,留下瓦拉与鞑靼对抗而立。三哥在中原的暗中佐助之下坐上了瓦剌太师之位,前提便是消去烽火。可中原的要求不但仅是瓦剌,还跨涉到了鞑靼,因为三嫂的老爹爹恰是鞑靼的当权太师。
小东西自被抱返来就像她的名字一样,一只赖皮皮的小狗儿。一年四时,烽火纷飞,从不见病,从不见苦。交战中拖着走,随便扔在车上,是死是活都要在战后才晓得。一次翻车,丈高的深沟,厮杀当中,赛罕都未曾命人去看看她。待到统统停歇,拖上了车却不见了人,还不待急,小东西竟是一出溜从波折丛里爬了出来,乐呵呵在沟底仰起了小脸。虎帐当中,他也不甚经心,任她野生野长,雪融的水,草根的苦汁,每日里活得欢蹦乱跳,寻着机遇就屁颠颠儿做他的小尾巴。
这大的隐患是解了,可那小的隐情仍然不明。吉达究竟是为何……
“彻夜他们往那边去?”
“将,将军,末将究竟……”
雅予不肯依就,“话是如此,点灯让我看一眼。出世之时小景同手腕上有颗胎痣,让我看一眼便可。”
火线构和,赛罕帮不上忙,现在独一能做的就是守好国土。不过,三哥倒是替他解了一处疑。本来这一仗鞑靼恰是借用喀勒的探马赤军打的前锋,这两个是何时勾搭成奸,又是结下了如何的联盟不得而知。只现在喀勒已灭,瓦剌收取了统统北边的小部落,国土延长几近要将鞑靼包抄,鞑靼便是想操纵这件事从中教唆,也不敢轻举妄动。且他们现在最该担忧的是中原,断不能再竖他敌。如此一来,赛罕这边倒是能够暂缓防备,起码那只探马赤不会寻仇而来。
赛罕一步上前踩住左臂,嘎落正欲翻身,赛罕一屈单膝将人死死卡住,顺手从嘎落腰间抽出一把匕首,说时迟当时快 ,只听“扑”的一声,刺入左胸膛!匕刃端端暴露半把,嘎落却马上冻住普通再不敢搏。
赛罕低头在他耳边,沉哑的声音缓缓道,“就在刚才,我的诺海儿,死了。”
智囊木仁一起急步跟从,晓得老六这肉痛之下,只剩阴冷的杀气!“将军,将军!事之启事尚不得知,待稍做查证再做计算!将军!!”
“兄弟,别来无恙啊。”
马车猛惊,奔命而去!
夜深了,汗帐内熄了灯,只要一盆燃乏了的炭火。赛罕和衣躺在榻上,头枕了双臂。陶脑上翻开了毡顶,一双眼睛正望着黑漆漆的夜空。帐内帐外一样酷寒,酷寒的静,酷寒的暗中,人仿佛就此没在了六合间,只留思路,清楚而通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