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日出日落[第1页/共3页]
实在从第一日她进帐服侍,阿木尔就悄悄思疑她能挨过几日。仆人的怪脾气瓦剌营中鲜有人不知,年纪悄悄就封了大将军,这些年交战,他收拢了很多女人。浮滑之时偶一鼓起也有要了的,只不过三两日就送走,比换件衣裳还便宜,有的走时连名字都叫不出。跟着年纪长,战事凶,一仗收了人,他连看一眼都不及,这两年再未有人伴至身边。
落日已尽,天涯只余了一片残光的朝霞。一起往回,亮光渐走渐逝,赛罕的步子较之畴前稍是迟缓。按着往年常例,开春头一场练战,本该与弟兄们痛饮一番,现在却抑不住感觉该往归去,那种心腻、脚却不由人的感受让他不由蹙蹙眉,不是太安闲。
谁知,以后的景象却美满是期盼当中,料想以外。几今后不但那真凶前来认罪,整支队的人也都褪去衣袍,风雪中,赤膊自缚而来,齐刷刷单膝跪地,任凭主帅发落。另有甚么能比挽回这换命的兄弟更让人痛快?赛罕大喜,当即集结步队重封副将、重整前锋队,一个个群情衬着之下,士气大涨。
看着眼中景像,阿木尔只觉喉中发紧,想咳,怕惊了她,略略吞咽一口,低头开端清算。
……
在灶火旁预备,阿木尔还是犯难,那碗黄油粥盛了出来却端在手中烫着,不知该不该往托盘上放。考虑半天,倒底还是丢下,只在汤肉边谨慎地添了一只小勺……
回到大营,赛罕命令燃起篝火,大锅煮肉,让这一身泥水的兵士们好好吃一顿。待看着他们三五成群嬉闹着泼洗,赛罕这便回身拜别。
作者有话要说:
写罢,封好,赛罕又取了端庄的纸张筹办给五哥那钦写信。上一回五哥给雅予的信,赛罕看过以后竟是没记得给她,日子一长也就忘了。过了些日子又来了一封,信中倒并为提及为何没复书一事,只是又矫情地闲扯了一番。这回赛罕倒是记得给了雅予,只是那复书么,是让她坐在他跟前儿写的。赛罕瞅着,看她如何回应五哥那满纸颤颤巍巍的话语,是否也一样酸儒。谁知她倒还好,顾了他的面子,应得道理皆顺。
本日赢家恰是他带领的左前锋队,怎的能不畅快!
如果这一队里有人逃了,就随他去,可剩下的也都不能用了。他们许是并未参与叛变,却因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崩溃也不会再信赖、保护主帅,如许的兵士拉到阵前,都是累坠;如果无人逃也无人来认,一个个都夹了尾巴做人、想见机行事,赛罕不筹算惩罚却也毫不会再留,都遣了回籍,或是让给旁的营里去。
赛罕想来想去,给谁都分歧适,只能安设在他兄弟部下,最安妥就是大哥之处。兄弟六人,三哥虽是文韬武略高居太师之位,实则大哥才是他们压镇的主心骨。大哥年长赛罕十五岁,脾气好,城府深,绍布那厮这些年挑衅过他统统兄弟,却独独没挑出大哥的弊端,甚而金帐之上还能听大哥说一两句。阿日善再不是东西,安排在大哥营里,谅他也翻不出天。更况,大哥的右翼万户营间隔金帐最远,与绍布之间也隔了二哥的大营,即便当真有甚么不当的,也能迟延光阴想出体例周旋。
另:这周勤更。多来号召。
这么想着便搁了笔,起家活动活动筋骨,看没再有甚么当紧的事,不如歇了。遂从书箧里寻了两本汉文兵法书,走入内帐……
本日这信赛罕是想说给五哥他要了雅予的事,提起笔来想了一会儿竟是一个字没有。再想想,有甚么好说的?何时他睡个女人还得给哥哥汇报?反正他俩有信来往,有甚么让他俩本身说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