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日出日落[第1页/共3页]
赛罕想来想去,给谁都分歧适,只能安设在他兄弟部下,最安妥就是大哥之处。兄弟六人,三哥虽是文韬武略高居太师之位,实则大哥才是他们压镇的主心骨。大哥年长赛罕十五岁,脾气好,城府深,绍布那厮这些年挑衅过他统统兄弟,却独独没挑出大哥的弊端,甚而金帐之上还能听大哥说一两句。阿日善再不是东西,安排在大哥营里,谅他也翻不出天。更况,大哥的右翼万户营间隔金帐最远,与绍布之间也隔了二哥的大营,即便当真有甚么不当的,也能迟延光阴想出体例周旋。
如果这一队里有人逃了,就随他去,可剩下的也都不能用了。他们许是并未参与叛变,却因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崩溃也不会再信赖、保护主帅,如许的兵士拉到阵前,都是累坠;如果无人逃也无人来认,一个个都夹了尾巴做人、想见机行事,赛罕不筹算惩罚却也毫不会再留,都遣了回籍,或是让给旁的营里去。
落日已尽,天涯只余了一片残光的朝霞。一起往回,亮光渐走渐逝,赛罕的步子较之畴前稍是迟缓。按着往年常例,开春头一场练战,本该与弟兄们痛饮一番,现在却抑不住感觉该往归去,那种心腻、脚却不由人的感受让他不由蹙蹙眉,不是太安闲。
高几上烛泪斑斑,蜡未尽弯向一侧,凸起出一个奇特的形状,像是扑灭时手不稳只燎燃了一侧。打火石也不在原处,胡乱地扔在枕旁。榻上被褥褶皱庞杂,仿佛被人揉踏了千百次;点点血迹在淡色褥单上那么素净,像是方才滴落,只是已不见那血红的仆人。四下寻,才见伸直在榻脚后角落里的人。身上的衣衫全面,领口的盘扣也结得严实,只是没戴头巾,青丝狼藉掩去半边脸,面上惨白得几近透明,不见半分赤色,若非那双大眼睛直愣愣地睁着,真像死了普通……
阿木尔敏捷地清算洁净,重换了极新的铺褥,这便想去跟她说说话,给她些茶饭。谁知她两耳不闻,人不动,眸子子都不动。待到午餐时分,仆人返来,阿木尔从速把帐中景象说了一遍。仆人闻言似是料想当中,面上色彩不显,只在屏风旁往里瞅了一眼,便转回身单独吃了饭还是往校场去。
今后多从老六角度写,如许更轻易“了解”该人渣。OTZ
气候公然是和缓了,夙起还风凉,一下晌的日头明晃晃,冰雪便目睹着熔化,水声潺潺,有几处坑穴竟是有了湍流之势。
阿日善是个没甚么本领又极凶险鄙陋的小人,从未真正打过一仗,倒是比年晋升,头上一堆虚衔,为只为他有个好姐夫 -- 绍布。绍布是大汗的亲兄弟,掌控着右翼万户的兵权,主战派,是他兄弟六人的死仇家。现在边陲不稳,眼看着烽火将起,绍布一方自是蠢蠢欲动,不知金帐那边是如何周旋,竟是把他这个百害而无一利的小舅子阿日善扔给了三哥。三哥不得不接,却实在不能留他在金帐,遂写信给各兄弟,看如何安设。
一出正月赛罕就换了薄袍,这一会儿从校场返来已然又是一身的泥、一身的汗。一起走一起与兵士谈笑,落日斜照,满天朝霞,朗朗之声田野上远远传去,脱去昔日的降落,利落舒畅,人的精力都似染了这霞光,透着劲地亮堂。
作者有话要说:
谁知,以后的景象却美满是期盼当中,料想以外。几今后不但那真凶前来认罪,整支队的人也都褪去衣袍,风雪中,赤膊自缚而来,齐刷刷单膝跪地,任凭主帅发落。另有甚么能比挽回这换命的兄弟更让人痛快?赛罕大喜,当即集结步队重封副将、重整前锋队,一个个群情衬着之下,士气大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