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不虞之隙[第2页/共3页]
身上的筋似一下就被抽去了,内心空得人再支撑不住,滑坐到了地上。痛和乏一时泛过来如山倒海倾,狠很压了下来,抱着膝,雅予痛痛地哭了……
那水波潺潺的双眸腾腾燃起了小火苗,水火相融,奇趣妙景,只是赛罕现在却没那些工夫赏玩。不再与她担搁,抬起手捏住那下巴,稍一用力就把那坚毅不平的牙关给捏开了。
她一沾枕头就睡着了,那么急,那么沉,昔日的矜持满是不顾,也忘了对他一刻不肯松弛的“监督”。
大手伸进被中摸到她的脚,悄悄褪了袜子……嘶!这么冰!赛罕不觉倒吸冷气,谨慎地掀起被子,就着夜灯微微的亮光,看到那双白玉普通细嫩纤瘦的小脚。
“啊?是么。”
这一夜便再不能睡,困得狠了就略合合眼,被子也翻开只盖到胸前,冷着便不会一时掌控不住睡畴昔。谁知算计着,强撑着,竟还是睡着了,睡得那么沉,死了一样。一觉醒来,本来身上的被已是掩到了脖颈。那人也走了,没叫她服侍,连一点声响都没弄出来。
“舌头伸出来我瞧瞧。”
……
这一天,她过得浑浑噩噩,不知另有甚么在等着她,身边的统统都似不对。那双脏靴子不待她收就被人拿了去,晌午又有灶上送了热水来。雅予尽管应着,不敢用。内心已经没有力量再去猜这又是如何的猫弄耗子,反正随他去,身下的难堪自昨日那一场崩已是收留不住,她本身都能觉出身子里的元气渐渐泄去。还能撑多久,听天由命吧……
他语气极淡,面色如常,似底子不觉这般靠近的不当。雅予惊得瞪大了眼睛,实在不懂他的意义。
“仆人出去了。”
听这小声儿恨得颤栗,鼓足了劲也不太小鸟儿普通轻声细语,赛罕心下感觉风趣,一挑眉,逼道,“甚么没有?你没舌头啊?!”
“……
天大亮了,厚厚的帐壁仍然掩不住透进了白晃晃的光。夜的强大与阴沉都被这亮光藏匿,雅予平平躺在铺上,眼睛直直看着帐顶精彩的波斯绣,脑筋里空空一片。痛已只剩下了酸麻的感受,却这浑身的骨结仿佛全被切成了小块,散断开,动也动不得。
这么想着,一夙起的憋闷与苦痛都马上烟消云散!
本来在家时,父母兄长护得紧,雅予从小到大,身边洁净得只余圣贤书与四时风采。只是偶或也听碎嘴老妈妈们念叨几句旁人家的不是,只夸府里的至公子最是端方,卧房从不放丫头,不似那些宅门里头,做下多少肮脏。现在想来,她便是这卧房里的丫头,难不成……身子忽地有些僵,不敢多往下想。
“仆人,仆人,”
本日校场出兵早,他返来后身上也还算洁净划一,只擦了汗洗了洗手便叮咛摆饭,旁的甚么都没说。
这一餐,雅予还是站在一旁陪侍。饭桌上一碗炖得化化的肉,浓香扑鼻;一碗奶茶泡了炒米,一碟子奶干;另有一小碗阿木斯。旁的都罢了,雅予记得这阿木斯,当时五将军那钦在时曾特地嘱人每日做给她吃,黄油粥,甚是暖身适口。可现在她只低头,这几日已是很见机,“仆人”吃剩下甚么她便打扫甚么,哪来的挑捡。
“你,你……”
雅予一眼看到那清秀的脸颊上一道道的血印子,忙问,“阿木尔,你这是如何了?”
谁知这一来竟是有些猛,他在案前坐了不到半个时候,她的身子目睹着就发软,一脸稀里胡涂的模样。赛罕恐怕担搁得误了药效,只好叮咛去睡。这倒好了,公然睡得这么香,想来他如何行事也无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