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章[第2页/共3页]
想他,想他……任是恨,任是怨,再是绝决判定都挡不住心底那不争气、众多如潮的思念。曾经有他的一时一刻仿佛从未流失在光阴里,带着他的傲慢霸道、带着那腻死人的温存,一点一滴都刻在她身上。不需低头,每日都在……
雅予只感觉本身被瞬息揉得粉粉碎,熟谙的痛痛得她浑身颤抖。出不了声,泪黏在睫毛处,她悄悄闭了眼睛……
一问一应,如此平平。料想当中的答案却未曾带来料想当中的怒与怨。烛光里,美女精美,容颜还是,不见了曾经的孔殷与依靠,仿佛一支不谙人间炊火的银烛,安稳得让他不由得心慌……
暗淡的光影里,青衣长衫,从里到外透着冷僻,高大的身型再不见那压得人透不过气的咄咄之势,只是温馨地近在身边。若非那深陷的眼窝中掩不住的色彩,他与她的思念竟是判若两人……
作者有话要说:
身后传来衣袍擦触轻微的声响,将这房中刚才规复的静又悄悄扰散。半晌的安宁让雅予在一片浑沌当中稍稍缓了神智,那突如其来冻在雪中的心跳也似回了血,跟着身后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砸在胸口,砸得她透不过气……
埋头在她颈间,他闭了眼睛,像一只恋主的宠物贪婪地嗅,用力地摩挲。牙齿触碰,细致的肌肤觉出那齿间森森的凉意,粗重的气味尽力屏持。她那将死的心中俄然生出了渴求,期盼着他一口咬下,咬断她的脖颈,咬断她的痛,咬断这无休无止、几欲猖獗的念想……
风雨送行,他追过了那条存亡界,父子情深,六合动容,却未曾看她一眼。狼的高傲与心狠,最容不下的就是叛变。看着他一身孑然矗立在雨中,那一刻她连本身的起因都俄然寻不见。
他渐渐站起家,高大的黑影覆盖下来,看着那煞白的小脸,“一个知名无姓、随风落根的野种,在天再是有灵,又如何唤你娘亲?!”
“你说甚么?”
“你本来觉得我来做甚么?”
“求你,放过我……”
这一回很等闲就挣出了他的度量,这一放开两人之间多出了很多空地,端端方正。他瞧了瞧,干脆撩袍子落座在桌边,“不关你男人的事,那想关谁的事啊?”
雅予怔怔地,没听清那话中的意义。
低头,悄悄地嗅在那小鼻尖,嗅着她的气味、她的味道,光滑的袄缎,他的手颤抖着使不上劲,从未有过的有力,心慌难耐……
“你受得么?”
门悄悄掩闭,暮昏时候的灯光最是有力,混着白日残留的亮光,房中不甚清爽。喧闹的人声退去后,将才大敞着帘子灌入的冷风似才伸开来,香熏中透着清爽的雪凉和淡淡酒气。
“闭嘴。”
……
自从决意拜别,她像中了毒,一桩桩起因事理看得见、数得清,却那念想当中反几次复只要昔日的各式情浓与恩爱,扰得她神智乱,缠得她心碎……娜沁儿说的对,她的男人她最晓得,认定的事毫不转头,不管是如何的无法又是如何的情势危急,不管是关乎家国大义还是边陲安宁,只要她留下一个借口、一句拜别,哪怕就只一个字,他也会砸碎统统的监禁,天涯天涯将她带回身边!以是,她没有。夜深处,只与草原的风话别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