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绕梁[第2页/共3页]
应邑眼神在行昭与行晓身上打着旋儿,一个脊梁挺直,明眸皓齿,眉眼之间毫不闪躲。一个绞了长长的刘海,遮住大半的神情,很标准的庶女模样。
定都城里的风俗是下午唱堂会,留下来用晚宴,再各家诉各情。三房请来的多是清流人家,在朝任官,如同百大哥松藤蔓交缠,临安侯府虽是勋贵,贺琰在朝堂上却任有重权实职,此时有机遇,自都是攀附套交。
行昭心头暗笑,二夫人如许的性子,左横右横,却独独在二爷面前横不起来。
一句话逗得夫人奶奶们都笑了起来,行明有些不美意义,抽泣着红了脸,拖着锦杌便往七娘那边靠,嘴里嘟囔:“阿妩是个坏心的,我俩再分歧她好了。”
戏台上演到第二折,戏中老母蔡文氏正面向看官们哭诉:“我那儿,狼心狗肺,我予他吃,予他穿,助他高中皇榜。他却叫我老来无依,老妇人有冤有怨,只好撞头去处那阎王诉!”
应邑笑盈盈地褪了腕上的两支赤金镶青石镯子下来,一人一个地套在行昭与行晓手上,又拍了拍行晓的手,眼神从行昭身上一闪而过,同太夫人又说:“真是两个好孩子。太夫人好福分。”
行昭端坐在小杌上,眼里在看戏,手袖在宽袖中,摩挲着那镯子,内心细细测度起来,应邑返来极欢畅的模样,是贺琰最后承诺了她甚么,还是她十拿九稳方家会垮台?
三夫人还没来得及说话,便有人赶着阿谀了:“长公主点的角儿,能有不好的?柳文怜唱得实在好,听哭了多少人呢。”
三夫人一抬手,就有个小丫环捧着缠枝填金托盘端上戏台,内里有十锭纹银,赏了鸿云社一百两。在定京权贵簪缨之家里,也不算寒酸了,主家赏银占大头,其他的随礼就好。
谢了又谢后,笑盈盈带着社员退下了戏台。
太夫人面色如常,白叟家见惯了悲欢,戏台上的造作,还入不了眼,同身边的三夫人说着:“可见世事都美满不了,芳娘至情至性,在火线,以女儿身克敌卫国,老父却…唉…”
二夫民气头正暗怨应邑长公主厚此薄彼,叫行明出了大洋相,这边一瞥三夫人作态,不由大快,作势轻叹声:“这蔡恭少当真狼心狗肺,就是叫老天爷下三道雷来,立马劈死这等不孝子,也不为过。三夫人,您说但是这个事理?”
行昭一看,大夫人面含轻嗔,推了推二夫人,二夫人这才收了眼神,不再难堪了。
三夫人正喝着茶,被一呛,满脸通红,半晌也没说出来话。
正巧,太夫人话音将落,台上就响起了叮叮咚咚的锣鼓声,太夫人笑着朝戏台方向,抬抬手,表示台上正唱着戏呢。
是大团聚的结局,听音堂里太夫人率先拍掌,赞了声好。班主携柳文怜,与其他几个角儿出来叩首谢恩。
这出戏是很典范的京戏,夸大了的京白,定京腔顿挫顿挫,调子宏亮,伶人们去处敏捷,听音堂里终究都看起戏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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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夫人这厢正支着耳朵听应邑长公主与太夫人在说甚么,那厢支愣一下,就听到了如许的词儿,面色一下垮下来,似平复表情般,单手执了茶盅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