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惊变(5)[第1页/共3页]

展昭只觉心力交瘁。

他二人早上自差役口中得知此事时，虽说心下忐忑有此推断，但并不当真如此觉得，及至在细花流门口看到展昭和温孤苇余，方才心生不祥之感。一天下来，待见到展昭的反应，内心一阵凉似一阵，口上不说，心中也大抵明白，端木翠身故的传言，应当有八九分的准了。

一天不见，小青花直如变了一小我……呃不，变了一个碗，浑身高低又脏又破，似是刚在泥塘中跌爬了一圈，脸上白一道黑一道结了很多泥垢，两只眼睛高高肿起，偏生慑人的亮，狠狠锥视着展昭。

话未说完，本身先忍不住打了个寒噤。

两人相对无言，遐想起端木翠昔日形状，又是愣怔又是难受。赵虎再开口时，已有几分哽咽：“公孙先生得空劝劝展大哥，我先下去了。”

“红鸾无辜，我不能因为要护住端木罔顾她的性命。但是如果是以害了端木，展昭平生都会痛苦惭愧。

“公孙先生，如果你，你会如何做？”

公孙策叹了口气。

“还能如何样，”赵虎蔫蔫道，“莫说是展大哥，我今儿个也吃不下饭去。也不晓得温孤苇余跟展大哥说了些甚么，但是看展大哥的反应，端木姐的事情，仿佛不是混说的。公孙先生，你说端木姐会不会真的……”

那是……

公孙策大急，展昭点头道：“它能有多大力量，不碍事。”

声音越说越小，展昭下认识俯下身去，忽觉面前白光一闪，就听公孙策急道：“谨慎！”

明知这么想并不得当，还是忍不住去想：一个此生永不成能再见的人，是生是死，于留下的人，又有甚么别离呢？

公孙策身子一僵，停在本地。

未及反应便觉鬓角处刺痛，有针样利器从鬓角今后一劐到底，昂首看时，小青花双手执剑，面上又是狰狞又是暴虐。

“展大人，展保护，展南侠，这下你可对劲了吧？”

展昭坐在桌旁，凝神看桌上的灯烛，烛泪早在案上蕴作一摊，烛光微小得很，跃跃着仿佛就要燃烧。

公孙策见小青花如此做派，又是扼腕又是费解，恨不得敲开小青花的脑袋，看看它的脑筋是如何长的，怎可如此吵嘴颠倒是非不分，一转脸看到展昭神采黯然，又忍不住出言说和：“你莫同它计算，你也晓得它，夙来是没甚么事理可讲的，一根筋扭不转，一条道走到黑，现下它火上了脑筋，甚么都分不清，待沉着下来，天然就明晓了……”

提及来，开封府诸人中，与端木翠干系最为亲厚的天然是展昭。白白天和大人提及时，大人也叹言端木女人与展保护友情不浅，要公孙策多多开解展昭，但是说得轻易，要如何去开解？

“救一个死一个，你们开封府做的好买卖！”

这话说得何其暴虐，展昭本就逆血上涌难以按捺，被温孤苇余拿话一激，喉头一甜，强自咽下，口中尽是腥甜之气，伸手压住胸口，回身拜别。

它是甚么时候出去的？

公孙策还想说些甚么，却被人拉住了――转头看时，倒是展昭过来，朝公孙策摇了点头，轻声道：“它心中有气，你便让它骂吧，它好受些，我也好受些。”

人间安得双全法，不负如来不负卿。

但是这话，能拿去跟展昭说吗？

展昭没有动。

“它好受些，我也好受些？”小青花怪声怪气，“展昭，都到了这个时候，你不装美意会死吗？”

另一面，公孙策也的确摸不准展昭现下心中究竟作何设法，算起来，端木翠分开开封已有一年多，去岁在文水时，那老者也说端木翠是不会再下界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