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梳妆台(3)[第4页/共4页]

正苍茫间，忽听得脚步杂沓往这边过来。端木翠一愣，三指屈伸，捏了个隐字诀，渐隐不复见。

就听隆隆翻炸之响不断于耳，周遭更是炽热逼人，端木翠先去看梦蝶，待看到梦蝶的脸时，低低叹一声，道：“我果然未猜错。”

端木翠倒不瞒她，坦言道：“也就在一时三刻之间，你的血气被吸去太多，打扮台既毁……”

展昭撩起下袍，抬脚出去，四下环顾。梦蝶冷冷道：“不消看了，端木翠不在这里。”

展昭喟然，已然猜到后续情状。

直到现在，端木翠才觉出是这打扮台有异。

展昭心中一凛，看向端木翠道：“她……她也是精怪吗？”

端木翠晓得这是不欲本身在场，心头有气，因想着，迷梦当中，梦蝶要展昭对她说出“喜好”二字，也不晓得使出甚么勾引的手腕，吓，天然是不便利对我讲的。嘴上却道：“有甚么奇怪的，说与我听我也不要听。”

不幸端木翠离得极近，看到这一幕时只觉一阵反胃。梦蝶伸手抽开小橱一格，从中取出两颗目珠，重又塞于眼底，俄顷转了转眸子，又用绢帕将眼底流出的血擦干，展颜一笑道：“这便好多了。”

“初时还只是萧瑟于我，而后听信妾侍谗言，竟要休了我……七出之条我犯了哪个，要受此欺侮……

端木翠翻白眼：“你管它是甚么，你展大哥在那儿上演倩女幽魂话分袂的戏码，连我都被赶将出来，你们还是少凑趣为妙。”

展昭奇道：“既是精怪，缘何难于收伏？”

正愣神间，忽听有人喜气洋洋地叫她：“端木姐。”

端木翠叹道：“它是分歧的，它身上半分妖气都无……或许……或许这些女子都是出自志愿，至死无悔，愤懑渴切之气太强，反遮了它的妖气吧……”

说着执起灯烛，撩开纱幕，独自去了阁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