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状书(1)[第1页/共4页]

展昭见端木翠只着一身单衣，不由皱眉：“你若一向穿这么少，留在此地也不见得能活。”

那年青小厮先还心下惴惴，见端木翠如此说，满眼的感激之色，恰此时一个小丫环过来，见那小厮打翻了茶盏，不满道：“姑爷，你倒是悠着些，这茶水又不是不要钱的。”

饶是颠末严格遴选，院内还是拥堵得很，不时有撞挤踩踏的抱怨之声。端木翠正往里走时，忽听边上啊呀一声，有个托了茶盏的年青小厮不知怎地脚下一滑，便往端木翠这边倒过来。端木翠眼疾手快，从速伸手将那人扶住。

端木翠听他开口说“先时攀亲之时”，便已猜了个大抵。彼时门当户对，天然乐于攀亲，现下一方家道中落，另一方天然就暴露悔亲之意来。虽说碍于颜面收留梁文祈，但是作践他做些下人粗活。猜想梁文祈在此处的日子也不好过，今后这门婚事作不作得数还说不定，不由有些喟然，因而将话题岔开：“这王家蜜斯，生的甚么怪病，大夫竟瞧不好吗？”

是以上，收到端木翠的来信，世人都松了一口气。掐指一算日子，端木翠只要路上不担搁，回到开封之时，恰好赶上过年。

说话间，那道长又大声道：“速速将那妖首献上，贫道要用太上老君三昧真火将其烧成灰烬，不然不出三刻，那头颅便和尸身合为一体，届时此妖又要为祸人间。”

一起上，端木翠混于人流当中，倒是把事情启事本末体味了个大抵。

人群鼓噪喝彩，大堆人便往端木翠身遭不远处围拥畴昔，不时有人呼喝。

如此一想，扬扬对劲，做梦都是笑的。

人群以内欢声高文，你推我搡，欢天喜地俱今后院去了，其间只留下几个下人丫环洒扫。

只听人群惊呼有声，似有刀声破空，端木翠急昂首时，直觉面前一迷，一道温热鲜血便喷在脸上，勉强睁眼，茶碗中的茶水都已染成赤红。

彼时，世人喜气洋洋翘首以盼，谁也未曾推测，这顿年夜饭，端木翠竟是再未曾赶上。

因着事涉本朝太宗，普通人讳莫如深，久而久之，晓得的人变少了，不晓得的反多些。

那老道接了人头，掷于先前置好的铜炉当中，几个下人从速过来举火。未几时火势大起，铜炉当中逸出焦臭之味来，离得近的人忍不住掩鼻后退。偏另有人凑上前去，往那铜炉中窥视，道：“好个妖怪，烧起来都这般臭。”

端木翠走了堪堪逾月，方才托人捎回一封信来，寥寥几行，抱怨晋阳之冷，少不得又把“你们天子的爹”指责一番。开封府内几人皆传阅了一遍，包拯道：“端木女人的信，看完还是烧了为妙，不然让别有用心的人告到官家那边，少不得又是一通费事。”

端木翠咦了一声，笑道：“又是你，方才那小丫环如何称呼你作‘姑爷’？”

想想也是，叫皇上看到满纸的“天子的爹”，不气死也得抓狂。

那鲜血淋漓的人头，不是梁文祈却又是谁？

紧赶慢赶，这天方到文水地界，当晚投宿在文水县最大的连锁堆栈分店悦来堆栈当中。本待第二日一早赶路，谁晓得晚膳之时，却自邻座客人丁中，得知明日文水县城的一桩“大事件”。

端木翠吃了一惊，看向那小厮道：“你……你是王家的姑爷，那王绣岂不是你的……”

据公孙先生说，统统都是为着太宗年间晋阳毁城一事。

先前梁文祈撞到端木翠时，端木翠不但没有恶语相向，反而温言欣喜，是以梁文祈对她怀了三分感激之意，听她如此问，也不觉为忤，勉强笑道：“先时订婚之时，两家尚是门当户对，厥后家父遭人构陷，鄙人唯有投奔岳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