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梳妆台(1)[第4页/共4页]
——打扮台,就是用来扮装的家具装潢。
展昭看着既觉心伤,又感好笑。
要怎生答复?
不对,他悄悄点头,一个身无长物财帛寡薄的墨客罢了,贼盗哪会对他生出兴趣?
张龙言出必行,当晚和赵虎在东四道逡巡很久,细细查探,一无所获。
坐于厅堂,莺歌燕语,软香袭人,梦蝶偎依于展昭身侧,一杯杯劝他水酒。说来也怪,明知不该饮,酒到唇边,还是不由自主啜下。
周遭诸人只当端木翠是说了甚么密切之语,俱都会心而笑。梦蝶神采煞白,恨恨看向端木翠,恨不得生啖其肉。
“听mm的口气,跟这位公子竟是旧识?”梦蝶不动声色地为端木翠斟上一杯酒,“只可惜……”
送走张龙,展昭没了睡意,在室内踱了一回,心下有了计算,穿上蓝衫抓起桌上巨阙,悄无声气自府中后院跃了出去,直奔东四道。
“终究劝归去了?”马汉说,“倒是个忠心的主子。”
方才看时,左边只是浅显的商店,黑魆魆的大门紧闭,浅显的败落衰颓。
梦蝶怒极,衣袂微颤,竟说不出话来。
几人忙站起:“展大哥。”
“可惜甚么?”端木翠粲然一笑。
最古朴的款式,暗红而泛着亮泽的釉彩漆光,周身盘满最繁复富丽而又精彩的纹路。
梦蝶,如此绮梦,艳异若蝶。
那青衣的牵驴小僮,对着王朝抽抽搭搭哭诉了大半个时候。王朝有些不耐,但仍按压着性子,好声好气跟他解释。
这巷子远比看起来的要幽深冗长,愈往里走便愈是云霭浓厚,阴冷浸衣。那女子弃了软轿,与展昭并肩而行。
初时的大怒垂垂消弭,梦蝶神采自如地端起方才为端木翠斟就的酒,一饮而尽。
周遭垂垂喧哗,轻歌曼舞,丝竹盈空,有人固执牙板,咿咿呀呀不知唱谁的艳词丽赋,门内传来呢喃绵软的女子娇嗔。忽地哎哟一声低呼,不知是谁倒翻了酒杯,那酒香渐渐溢开,愈溢愈满,愈满愈暖,通体竟是说不出的镇静。
实在那小僮未曾说时,张龙心中已猜了个八九分,现下那小僮所言,只是印证了贰心中所想罢了。
语音靡软,吐气如兰,展昭低头,对上如水双眸。
那女子着一身红色罗裙,挽凤髻,两鬓的发松疏松落,闲闲绾三两绢花,冰肌玉肤,细润如脂,铅丹其面,点染曲眉,端的是芳馨满体,瑰姿艳逸。
若我是那墨客……
展昭缓缓转至左边。
如张龙所料,醒转以后先哭驴,哭了约莫一盏茶工夫,而后抽抽泣噎、断断续续道出个中原委。
右首边,仿佛有甚么非常。
没叫她“滚回房”,已经非常客气。
端木翠停下脚步,转头看梦蝶。
那眸子,似储藏说不出的魔力,牵引他沉湎此中。
“早说了展年老是多心了。”瞅着四下无人,赵虎非常不顾官仪地伸了个懒腰,“那墨客没准儿已经归去了。”
巷子很窄,触手是湿漉漉的巷壁,壁角是积年的暗绿色苔藓,周遭很静,偶尔会听到滴答的水声,另有展昭本身的脚步声。
“东四道……”展昭沉吟,“东四道要偏僻些,他若真是在东四道走丢的,必不是去了甚么青楼楚馆。今晚你们巡夜时,多多留意那头。”
“人我是带走了,”端木翠扶起展昭,冲着梦蝶嫣然一笑,“姐姐不欢畅的话,尽能够来抢,我就在楼上,随时候驾。”语毕,仿佛是用心气梦蝶,她非常密切地靠近展昭耳畔,柔声道:“展昭,我扶你回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