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[第2页/共3页]
“贺礼在豫州不翼而飞,梁大人不但知情不报,并且决计拖住杜大人,阻其上禀朝廷,此罪之其一;贺礼由豫州流民所窃,究其本源,是梁大人治州不当,导致饥民遍野,为求活命不折手腕,此罪之其二。两罪相加,梁大人难辞其咎,恐怕难以胜任豫州牧一职。”
裴亮抱拳:“是。”
“陛下!”王述之扬声打断他的话。
天子正了正容色:“丞相但是要替梁大人讨情?”
司马嵘敏捷打量,眼神微微一顿,随即便淡然点头。
“这可就不清楚了,韩大人当年还是个小官,不过现在传闻已在朝中担负要职,二位但是在朝为官的?”
胡姬腔调生硬,话却说得利索:“你们晋人都好那些,即便心中爱好胡姬,面上也不显山露水,当年有位韩大人是真脾气,现在又添了您二位,真是可贵。”说着开朗一笑。
司马嵘正蹙紧眉头,不过双眼倒是直直盯着火线,将出去的几名女子打量个遍,很快就垂眼,神采淡淡。
一番跳舞服侍,两名胡姬齐齐拥上来服侍他们喝酒,绿竹嗓音柔中带沉,另一名胡姬则柔中带俏,司马嵘听得直颤抖抖,讨厌归讨厌,却将她们的话字字不落地捉进耳中,心中嘲笑:果然不是简朴的娼妓。
天子坐得远,大臣们又垂着头,那些藐小的眼神来往他有些看不清,见王述之并未出声辩驳,心中顿时舒坦了很多,点头道:“嗯,将证据呈上来。”
太子拳头紧了紧,咬牙切齿:“你无凭无据,岂能在朝堂上胡言乱语!”
王述之挑眉:“韩大人?哪位韩大人?”
司马嵘看了看,再次点头。
王述之道:“臣查出的成果与太子刚好相反,豫州流民早已得梁大人妥当安设,并无太子与杜大人所说的流民遍野,而此次贺礼失窃,梁大人独一的不对便是错用主簿刘其山,因贺礼是由刘其山与人里应外合运出去的,行窃之人并非流民,而是与太子息息相干之人。”
老鸨没推测他的爱好如此特别,微微吃惊,忙又赔笑:“绿竹虽生得细弱一些,舞却跳得极好,她是卖艺不卖身的,高朋若不嫌弃,就让她以舞作陪,不知意下如何?”
司马嵘:“……”
司马嵘沉默地站在一旁,目光落在王述之冷凝的端倪间,半晌未曾移开。
“……”司马嵘神采生硬,“丞相想多了,部属只是感觉丞相心机周到,心中佩服。”
司马嵘听得腹中好一通颠腾翻涌,沉着脸点头:“嗯。”
司马嵘不甚安闲地清咳一声,肃容点头。
司马嵘与他对视半晌,淡淡收回目光。
太子面露不悦:“丞相耳闻为虚,听来的动静如何能当真?现在人证物证确实,不但有犯事流民、豫州主簿等人的供词,另有杜大人的折子,言明他在豫州亲目睹到流民遍野,那些流民至今尚未获得妥当安设,梁大人的渎职,又岂是丞相三言两语便可盖畴昔的?”
“唔……”王述之转头,笑着随便朝中间一名胡姬点了点,招招手唆使意她上前,又转头看向老鸨,笑道,“愚弟抉剔得很,你们另有别的美人么?”
两名胡姬对他们的身份好一番刺探,二人随便敷衍畴昔,并未滞留多久,很快便出来了,司马嵘对峙滴酒未沾,身上却感染了很多香气,强压住丢脸的神采,道:“绿竹恰是我见到的那名男人。”
王述之一派安闲萧洒,抬手揽在司马嵘的肩上,似有几分醉意,对身边那胡姬笑道:“还是你们风趣,常日里见惯的那些美人就晓得附庸风雅,早就看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