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[第1页/共3页]

“大司马久经疆场，寒冬擂鼓也曾有过，又岂是那么轻易败的？更何况现在秦海内哄颇大，对兖州张勤的声援怕是会有些对付。”

沉香的清幽之气再次靠近，淡得不易捕获，却又不容忽视，司马嵘的思路一时被抽走，目光投向面前噙着含笑的唇畔，心头一跳，猛地抬眼，又撞入一对深浅不明的眸子里。

“龙阳之好！”

王述之靠着车厢壁，长叹一声：“皇上的心机并非一朝一夕，近些天来，太子那边又实在不让人安生，恐怕迟早会有动静，若伯父渡江北上，远水解不了近火，我这里轻易出岔子，届时伯父在北方也会遭到涉及，若真有那一日，王氏危矣。”

司马嵘：“……”

“不必，睡得着。”

王述之瞳眸微敛，自嘲一笑，摇了点头：“说不得。”

王豫沉着脸，虽感觉他说的有几分事理，可心中到底不痛快，想着此地毕竟是丞相幕府，忠心跟随本身的一干将士都远在荆州，便有些郁郁，终究重重一拂袖，不欢拜别。

另一人小声道：“我也瞧出来了，你说，丞相会不会是相中了王迟？”

“嗯。”王述之不甚在乎地挥挥手。

司马嵘一愣，忙不着陈迹地侧头避开他的手，目光俄然不知该落在那边，含混应了一声，回身便走。

司马嵘垂眸沉默半晌，又问：“这些话，丞相为何不直接对大司马说？”

王述之见他直直看着本身，俄然想起那晚拂过指尖的青丝，心底某处似被拨了一根弦，呼吸微顿，便抬手朝他脸侧伸过来。

亭子四周俄然沉寂下来，司马嵘半晌未听到脚步声，心中迷惑，又挪归去，刚探出半个头，就听到上面传来一声轻笑，行动僵住。

司马嵘眨眨眼，略有些不安闲地收回目光。

司马嵘听出这是王述之的声音，更是无语，又重新坐回靠湖的那一面，假装本身不在。

亭子里听壁的司马嵘眼角抽了一下。

“晏清……”王述之看着他，眼眸渐深。

世人见此，也不敢多留，纷繁告别。

王述之欺身靠近：“明显是我在问你话，你不答反问，倒是将我的嘴巴撬开来了，我对你如此信赖，你却不思回报，有些说不畴昔罢？”

“不把稳将丞相的衣裳碰皱了，丞相包涵。”司马嵘垂眉敛目，将放在膝头的鹤氅捋捋平，仿佛心境也能随之逐步陡峭下来。

司马嵘心底忽地生了些慌乱，忙撑动手将他推开，重新坐直身子，移开目光看向别处：“不碍事，多谢丞相。”

王述之伸出去的手堪堪从他耳际滑过，赶紧收住将他揽紧，另一手撑在席上稳住身子，这才没今后仰。

“莫非部属禁止得不对？”司马嵘抬眼看他，“丞相不也禁止了么？”

如此一说，诸位大臣立即转了风向，齐声应和。

“你不来给我掸一下？”

“另有这类事？想不到丞相本来是好男风的，这不就是……”

“你没事罢？”王述之垂眼看他，唇边几近贴上他的额头，气味温热。

王述之打量他的神采，见他始终不看本身，忍不住低声轻笑：“晏清，我身上的衣裳也皱了。”

司马嵘借着月色走出院中，也不知要往那里去，便随便转了一圈，最后在临湖的一座亭子里坐下来，不过一小会儿的工夫，耳边俄然传来一阵窃保私语。

王述之始终面带笑容，悠然道：“伯父且放心，庾大将军出征，伯父与一众将士莫非袖手旁观不成？万一庾氏雄师出了岔子，伯父留在都城，想要声援都赶不及，天然要早早归去做好一应筹办。我明日便上书请旨，陈明详细，皇上必会允伯父离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