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[第3页/共3页]

直到进入建康境内，司马嵘身上的伤也养得差未几了，邻近城门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，探头朝外看去，见那边停着一小队人马，中间竖着的大旗上写着一个“庾”字，心中更加迷惑。

庾氏正与王氏为敌，现在王氏造反，第一个要肃除的便是庾氏，他们如何还能如此放肆地入城？莫非京中又有变数？

进了城，陆温将司马嵘叫去前面的马车，这名陆太守也是饱学之士，不过从言行举止来看到处透着呆板，仿佛对元生极不对劲，看向司马嵘的目光非常严厉：“子修一贯偶然宦途，此次却俄然说要进京，但是你在从中撺掇？”

“嗯？嗯。”王豫仿佛并未惊奇，只余怒未消，“从速让丞相返来，像甚么话！”

大晋自开朝之初，曾对世家大族的奴婢数量定下严格的限定，不过现在战乱纷繁，晋室南渡迁都建康，很多端方便逐步成了安排，再加上王氏坐拥半壁江山，丞相府人来人往，奴婢数量多一些实在是一件稀少平常之事，底子无人敢置喙一二。

陆温面色稍缓，点点头：“嗯，今后你就在丞相府待着，子修如果来讨要，你不成承诺，记着了么？”

“你呢？”王述之手腕微动，广袖滑下来落在身侧的棋盘上，暴露一截皓白健壮的手臂，有文人的清雅，却无文人的清癯。

车旁一名随行庇护的部曲见他直直看着城门口，也跟着抬眼看去，点头感喟：“多亏庾大将军安定了西南兵变，唉，每天兵戈，年年兵戈，也不知何时是个头。”

王氏谋反时宫中绿茵正盛，如何一转眼就暮秋了？

司马嵘想起临死前见到的那张脸与他有七成类似，却要粗暴一些，少了一些气度，便猜想是他的堂兄王重之，只是不知造反一事，他究竟在内里下了多少工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