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[第1页/共3页]

在门口守着的两名婢女“噗嗤”笑出声来，此中一人探头往外看，待王述之走远后朝司马嵘看过来，弯着眉眼道：“一会儿说你风趣，一会儿又说你无趣，我倒是感觉，丞相最风趣。”说完两人笑作一团。

角落燃着暖炉，阁房熏香环绕，王述之略敞衣衿，暴露胸口正中一粒藐小的朱砂痣，真是尽情又风骚。

司马嵘心中嘲笑，掉书袋么，谁不会，因而朗声应道：“玄德公三顾茅庐，诸葛先生曾作诗：大梦谁先觉？平生我自知。草堂春睡足，窗外日迟迟。可见，迟有迟的好处。”

司马嵘微微点头，见管事走了过来，便走出门槛迎上去。

王述之朝他看过来，不悦道：“别帮衬着谢，我问你，这名起得如何？”

“实不相瞒，小人佩服才学之士，在太守府时边看边学，便习得一些外相，这才大胆在丞相面前献丑。”

王述之兀自深思，快意柄端雕镂着一枚灵芝，那灵芝正在他额头悄悄叩击，隔着烛火落下一片时轻时重的暗影，过了半晌，嘴角一勾：“既然你来迟了，那就叫王迟，如何？”

“恰是。”司马嵘看着棋盘，执起手边黑子，略微思考，落在一枚白子中间。

王述之以手支额，盯着他的侧面打量半晌，见他执笔蘸墨，开口问道：“你的腿脚如何了？”

“……”司马嵘垂眼，“丞相谬赞。”

我也这么以为啊！丞相好眼力！

司马嵘不晓得他究竟是闲得慌，还是当真与本身聊得投机，起个名想了这么久，起完了还要来咨询一番定见，固然没有受宠若惊，却还是有些讶异，忙应道：“多谢丞相！”

司马嵘笔尖一顿，蓦地记起方才起家与入坐都下认识用手撑了下坐席，不由内心格登一下，忙搁了笔侧身对他拱手施礼：“多谢丞相干心，小人路上不重视崴了脚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对于绘画成就颇高，只一眼就看出来司马嵘没有藏拙，的确是贫乏一些意境，若说之前心底有些疑虑，现在倒是撤销了几分，收起画抬眼看着他：“你不是陆府的下人么？如何会这些？”

“是。”司马嵘起家，走畴昔跪坐下来，拾袖开端研墨。

司马嵘心中一喜，眼皮微抬：“谢丞相！有劳丞相赐名！”

“小人忸捏，琴棋书画都略知一二，在丞相面前实在是班门弄斧。”

王述之笑容满面：“小小年纪，如何一板一眼的？若不是我眼睛好使，定会觉得你与我年纪相仿，不对，比我更老，像个老夫子。”

“琴、棋、书、画……”王述之目光四周转了一圈，指着中间的案几，“你去作一幅画来瞧瞧，就山川图吧。”

司马嵘对他的风雅早就有所耳闻，只是没推测他连身边侍从的名字都要这么讲究。

“陆太守海纳百川，小人是跟在陆公子身边服侍的，陆公子亦是廓达漂亮，不忍苛责小人，再说，小人只是得了空才学，并未偷懒误事。”

王述之等候的空档将管事喊出去，把先前几人的差事一一叮咛下去，随后便挥挥手将他们打发走了，他本日也实在是闲得慌，连这类小事都要亲力亲为，现在又无事可做了，便打了个哈欠持续玩弄棋子。

司马嵘安闲应道：“先前管事有过叮咛，丞相问甚么，我们就答甚么。丞相有问，小人不敢坦白，天然要据实相告，小人的确会手谈，所言非虚。没有错误，何来奖惩？”

“幸亏那里？”

“这些小人也会一些，只是比不得别人那么纯熟。”

“没错。”王述之感觉风趣，悄悄笑了一声，指着棋盘，“你筹算从这残局动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