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[第2页/共3页]
前面的大臣们一个个都命自家车夫驾着马车抢先恐后追过来,有些是赶着过来问候的,有些是赶着过来瞧热烈看笑话的,司马嵘转头一看,呼啦啦一大片,文臣竟也能涌动出疆场杀敌的气势。
“头疼……头疼啊……”王述之一脸无法地摇点头,回身闲庭信步地朝前面人声喧闹的大街走去。
司马嵘正在揣摩先前的事,闻言赶紧将手放下:“不要紧,方才多谢丞相脱手相救。”
二人唱完了双簧,四周的百姓早已从冲动变成赞叹敬佩,年青女子们犹踌躇豫地收起手中香囊,仿佛再多扔一个就要将他们累趴下来,最后只好让开一条道,满眼不舍地目送他们分开。
王述之挑眉:“八年呐?”
风骚萧洒的王丞相竟狼狈地滚上马车,此事非同小可。
这一日,王述之走到哪儿,百姓们崇拜的目光就跟到哪儿,而其他朝臣则是马车行到哪儿,百姓们的指指导点就跟到哪儿。
“那是丞相呐!丞相本日竟然未乘马车!”
司马嵘赶紧跟上,心机转了一圈:“但是皇上对丞相送书画作贺礼有些不满?”
“在陆府的这些年倒是查清楚了,不过八岁之前倒是一团谜,他年幼随流民入吴郡,被卖到陆府,小人只查出他本姓赵,乳名小郎,因战乱颠沛流浪,家中父母已故,其他一概不知。”
“嗯?”王述之敛起唇边含笑,放下快意朝他看过来,“你可查清楚了?”
王述之微微眯眼,上回与陆温叙话,便已发觉他仿佛对王迟并不对劲,现在看来,这此中恐怕有些渊源。
司马嵘垂眉耷目,只作没瞥见。
中间的亭台楼阁憋笑不已。
王述之将他叫进书房内,屏退了旁人,拂袖坐下,猎奇问道:“查得如何了?”
又过两日,受命调查司马嵘秘闻的裴亮前来丞相府拜见。
“这恰是部属难以了解之处,王迟在陆府是公认的性子纯良、软弱可欺,也从未传闻过有甚么过人之举,与在丞相府的聪明机灵判若两人。”
司马嵘:“……”
“那王迟在陆府的言行举止如何?”
司马嵘随便一瞟便能看到百姓们热切的目光,又道:“丞相说得在理,只是没了马车,小人两只手怕是要忙不过来了。”
王述之眼神微微一顿。
“陆太守对王迟极不待见,他们父子二人曾因王迟入京一事起过争论。”
冷巷狭小,马车没法通行,那些文臣脚力不济,上马追逐有*份,追不上又感觉没面子,只好望巷兴叹。
“诸位大人临时忍耐几日,秘闻此举自成心图。”王述之故作高深莫测,好言好语地将他们哄走了,一得清净就转头看向司马嵘,笑意深远。
“非也,皇上甚是对劲。”
司马嵘抬开端,一本端庄道:“小人不重视就打了个盹。”
二人很快就被团团围住,有施礼的,有打号召的,有上来就往他们手里塞香帕的,热忱难以抵挡,几近寸步难行。
“这马车内不知坐着哪位大人呐?丞相都节衣缩食了,这位大人的马车竟然这么豪华……”
王述之面露惊奇,疾步走到近前,体贴扣问:“哎呀,诸位大人这是如何了?好端端出了这么多汗?”
“回丞相,王迟八岁入陆府为奴,至今共有九年,头一年在府中做一些简朴粗活,以后八年一向跟从在陆府二公子身边服侍,算是伴读,也算是仆人。”
“那是天然,丞相身边的嘛!不然能长得这么都雅?”
王述之愣了半晌,哈哈大笑:“有!疼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