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[第3页/共3页]
王述之转向他,笑道:“戚大人毕竟只是暂代三个月,想必不能得心应手,近段光阴真是辛苦戚大人了,还是交由秘闻来吧。再说,庾大将军战事得胜只是临时的,幸亏大司马声援及时,现在北方战局已经窜改,该当不会再有失误了,那么对庾氏雄师该如何奖惩也就不消急着做定夺。”
王述之悄悄一笑:“尚未理完的……比如?”
世人各怀心机,笑的笑,腹诽的腹诽,欢畅有,不欢畅亦有。
司马嵘微浅笑了一下:“部属懒,信奉无官一身轻。”
“戚大人筹办去往那边?”
太子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,差点跳起来给他们一人踹一脚。
天子目光沉沉,的确是气得不轻,重重将奏折仍在一旁。
司马嵘眨眨眼,眼波轻晃,忙垂眸避开他的目光:“丞相故意了。”
戚遂眼角狠狠一跳,赶紧拱了拱手:“丞相。”
王述之端着正色,最后严厉道:“现在官方皆言太子失德,皇上若执意持续让太子做储君,怕是会影响朝廷在百姓心中的声望。试问一个对长辈恶言相向,乃至连长辈的疾病痛苦都不放在心上的储君,将来要如何服众?如何博得民气?如何震慑朝野?没有民气,谈何安邦定国平天下?”
翌日,司马嵘不急着去幕府,对车夫摆摆手道:“我先去秦淮河边逛逛,待会儿再返来。”说着便走出乌衣巷,抬手在眉间揉了揉,按下混乱的思路。
王氏一党中立即有位须发斑白的言官颤颤出列,大声道:“皇上万不成因太子幼年而过分放纵,永康王是否扯谎,与太子孝与不孝并无关联。莫非永康王蒙蔽圣听,太子便可对他不孝了么?”
话音未落,上面顿时呼啦啦跪了一地,大半的朝臣以头抢地,齐声哀告天子另立贤明:储君的废立并非儿戏啊!一粒沙都容不得啊!更何况不孝之名不是细沙,是个大石块啊!这么大的石块摆在面前,皇上您还要放纵太子吗?
朝议时,王述之将早已筹办好的奏折呈上去,慷慨陈词,将太子看望永康王一事大做文章,看着天子青白瓜代的面孔,心中暗笑:晏清真是好文采啊,瞧把天子给气的。
“你觉得我在摸索你?”
是夜,司马嵘想着王述之最后一句话,竟好久未能成眠,侧过身,看着榻上空荡荡的另一边,最后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,也不知究竟何时睡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