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[第1页/共3页]
王述之收回绶印,一向忙到靠近傍晚才回丞相府,晚大将司马嵘叫到身边一起用饭,看着他道:“晏清,明日你替我去一趟幕府。”
“你觉得我在摸索你?”
“呃……下官本日健忘带绶印了……”
戚遂面色一僵:“这……眼下有一些事件尚未理完,半途转交丞相接办,怕是又要担搁,丞相舟车劳累,无妨先安息两日,待下官理好统统,再将绶印交还丞相?”
司马嵘微微一愣:“部属刚去便任长史,怕是不当,丞相若实在想要部属就任,无妨腾个主簿的席位出来。”
“你!”太子让他噎住,顿了顿,一甩袖,冷哼一声,决定不接他的话,对天子道,“儿臣并未歪曲永康王,永康王欺上瞒下,视圣旨如粪土,又设想谗谄儿臣,该当问罪。父皇无妨另派人去永康县一探究竟,永康王底子未曾抱病,精力好得很。”
王述之转向他,笑道:“戚大人毕竟只是暂代三个月,想必不能得心应手,近段光阴真是辛苦戚大人了,还是交由秘闻来吧。再说,庾大将军战事得胜只是临时的,幸亏大司马声援及时,现在北方战局已经窜改,该当不会再有失误了,那么对庾氏雄师该如何奖惩也就不消急着做定夺。”
这位言官接着道:“当年王太保卧冰求鲤的事迹但是众所皆知,其继母频频苛责恶待,他却以德抱怨,父母抱病时,王太保更是衣不解带地照顾,乃至因为继母想要吃鱼,在数九寒冬解衣卧于寒冰上,以身融冰,捕获鲤鱼,对继母之子更是照顾有加,其孝悌之名受世人奖饰。”
司马嵘哭笑不得,便淡淡回道:“我这棵树长歪了,怕丞相将来悔怨。”
“……不是。”
司马嵘微浅笑了一下:“部属懒,信奉无官一身轻。”
天子面色不善,却又不好发作,只好忍耐着。
戚遂眼角狠狠一跳,赶紧拱了拱手:“丞相。”
太子一党立即点头,纷繁出言附议:丞相感觉太子分歧适做储君,不过就是因为几句谎言,若查清永康王当真假装抱病,谎言不攻自破,太子愤恚也是人之常情,不该过分苛责。
王述之对司马嵘早已敞开天窗说亮话,一是他本就性子放旷不羁,不爱好遮讳饰掩,二是感觉过于内敛的话,不见得能撬开司马嵘的壳,是以回京后,他毫不粉饰本身的情意,短短数日便叫府浑家尽皆知。
戚遂面色丢脸。
太子朝王述之狠狠瞪了一眼,仇恨道:“儿臣并非不孝,丞相说来讲去不就是因为儿臣并未在永康县久留么?”
天子点头道:“嗯,朕已下旨召永康王入京,此事押后再议。”
“……”戚遂顿了顿,硬着头皮道,“尚书台。”
“噢!”王述之恍然大悟,连连点头,“对对对,庾大将军吃了败仗,秘闻如何将这么首要的事给忘了。”
司马嵘无语地看着他:“丞相,你没事罢?”
“是。”司马嵘放下筷子,“甚么事?”
王述之悄悄一笑:“尚未理完的……比如?”
戚遂面色大变,连连否定,又装模作样地在袖囊中摸索半晌,这才慢吞吞把绶印取出来,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下官记岔了,幸亏是带出来了。”
戚遂顿时郁卒不已,年前京中一番大变动,他们本就没尝到甚么长处,现在想迟延几日偏袒一下庾茂,却又让王述之给拦住,皇上那边还真是不好交差。
行至拐角处,面前俄然一暗,司马嵘抬眼,还没来得及反应,就让一个陌生人捂开口鼻,心中大惊,刚想抵挡,又让他抢先缚住双手,接着就被他一扯,拉出拐角拽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