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二 钱瑰/昨夜星辰昨夜风[第2页/共2页]
钱瑰鼻子一酸,起初收住的泪又几乎倾泻而出,她接了钱珏手中的梅花,招手唤哥哥里头来坐。
普陀山下,浅显的民居四合小院,青衣素服的钱瑰在树下读着经籍,踏雪慵懒地趴在她的脚下,一起走过春花秋月、夏雨冬雪,不觉又是十年光阴。
青衣咯咯而笑,七八岁的小女人聪明灵巧,她嘻嘻说道:“奴婢比女人还大着半岁,如何便会小了?”
钱唯真本日休沐,令人泡了壶茶,正在策画着后日将要发往广西的那批军饷。前头自边城那边得了些长处,现在他的胃口更加大,打起许三年这批军饷的主张。
钱瑰收回一声欣喜的呼喊:“踏雪,本来你还活着。”
钱瑰去意甚坚,一叶扁舟上载着踏雪,另有青衣与碧梧相伴,悄悄逆流南下。
冬夜沉沉,院中一点冷香沁人,红梅白梅竞相吐蕊,朵朵入了钱瑰梦境。
清楚是洞窥了钱唯真想要私吞军饷的企图,才在这里当头棒喝。钱唯真悚然一惊,垂垂唤起了心底的隐忧。
隔着窗扇,是钱珏轻柔的呼喊:“mm可曾起家?二哥要出去了。”
这一世钱家仍然未曾逃脱抄家灭府的运气,唯有钱珏独善其身,钱瑰遥遥接了兄长的手札,只是冷静在心底颂了句佛号。
踏雪方才睡醒,蹦蹦跳跳跑向她的脚下,那样欢愉而又纯真。
钱瑰怅但是叹,远远瞧着父亲仍然挑选与苏光复搅在一起,终究承认本身回天乏力,便垂垂挑选了放弃。
钱瑰淡笑出声,将那枝红梅在鼻端轻嗅:“我们府里又不是没有,他自赏他的花,与我们何干?”
吵嘴清楚的大眼睛清楚如墨画秋波,却又透着森然的寒意。她食指微弯,点在染了茶渍的帐册上,声音如轻泉冷冷:“财帛再多,总要有人消受。父亲一贯教瑰儿行商盈亏之策,瑰儿不敢稍忘。”
钱瑰弯下身子,将踏雪抱入怀中,和顺地抚摩着它长长的绒毛,将年幼的踏雪与宿世的影象重合,暗自祷告当代不必再与它浪迹天涯。
钱瑰只能点到即止,不晓得父亲是否会窜改主张。她贪婪地在府里四周走了一圈,重拾畴前的影象,然后便折回本身的内室。
“青衣,本来你还这么小?”钱瑰拿帕子掩口,忍不住轻唤出声。
钱瑰叩门而入,瞧着钱唯真案上摊开的帐册,悄悄一瞥间便晓得父亲动了甚么主张。宿世的灭门之痛是她没法抚平的离殇,追根竟底却怪不到别人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