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|十五回 坟前痛哭明心志 分道双路再启程[第3页/共3页]

越啬寨焦土各处，残垣满目，整列新坟长长排开，坟土与灰烬青烟混在一起，跟着晨风冉冉飘散空中。

“俺、俺——！”黄二壮双眼暴突，倒是一个字也叫不出来。

“放屁！”黄二壮满眼横泪，“他们是我们的兄弟！是兄弟！”

抽泣声中，此人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烧焦冲天发髻，渐渐昂首，一脸果断：“郝兄弟，你放心，俺不会白白丢了性命，俺必然会好好活着，然后报仇！”

尸天清眸中水色震惊，渐渐昂首，双眸定定望着湛蓝天涯，很久，才哑声道：“卯金刀最后的话，郝瑟可还记得？”

“和我一起，变强，庇护兄弟、庇护朋友、庇护亲人！”

可拳头刚挥出，突见人影一晃，拳头再也挥不出去了——竟是尸天清箭步上前，死死攥住了黄二壮的拳头。

郝瑟狠狠闭眼，泪水顺着面皮滑下、落地、最后渗入泥土，干枯。

“俺——”

“凭甚么为他们报仇？老子和他们非亲非故、非朋非友的，凭甚么？！”

柴刀在木板上狠狠雕下一笔。

泪珠一滴一滴落在柴刀之上。

“郝智囊……对不起，俺才晓得……你是……你是……”

“郝瑟不是怂包。”

尸天清的沙哑嗓音和卯金刀最后遗言合为一音，仿佛一根丝线，穿入耳膜，滑入心脏，紧紧揪住了心头肉。

“兄弟？好笑！他们算甚么兄弟？！硬拉着老子入贼窝，每天只要大米粥泡馒头，连块肉都没吃上；硬逼着老子做狗头智囊，每天逼着老子背古诗，连一早晨安稳觉都没睡过；硬逼着老子去掳掠，硬逼着老子用小树枝抽打他们练功……硬逼着……”

郝瑟渐渐直起家，用袖口用力儿擦去眼泪，将手里卯金刀的木碑渐渐插在坟前，定定看着“卯金刀”三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