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3章 沧浪破云（上）[第1页/共4页]

“这么说，”皇上本日气色尚佳，将折子拿起多看了两眼，蹙眉问道，“爱卿但是查出了治水当中，有处所官员，知情不报，欺君罔上？”

左钦俄然停下脚步，回过甚：“那位陈丞相……可知前年为何去官？”

“臣等遵旨。”

席上有人惊呼出声，还打翻了杯盏。正疑是否刺客，便见座上禄亲王一脸得色。耳畔俄然琴声昂扬悠转，跟着少年洒意方脱的剑舞，疾疾、覆覆、铮铮、绵绵……每一次的勾拨挑颤，都恰如其分地点在剑尖划过，那一刻的固结顿守。

河南尹鼓足了勇气，终究行到了陈聿修席前。提着酒盏的手微微有些颤抖，他深吸一口气，恭声道：“陈丞相，先前在东都，下官多有冲犯。还望本日能敬丞相一杯，先行赔罪。”

白子毓安然待在人群中已有大半朝，却不想现在被人点出来。他凌然一笑，回道：“左大人所言不错。只是抚银拨出国库，本就是比年交战以后的残剩本钱。水患不啻疆场，伤的不止是身躯，更是百姓的家宁。财帛去处，究竟干不洁净，微臣觉得，不管是亲王，还是匹夫，都要给出一个交代的。”他涓滴不睬会河南尹瞪来的眼神，含笑着看向火线，“毕竟，东都的账务早稀有年，不甚清了然。”

河南尹说完，抬头喝下酒，朝这边憨然一笑。周泉光循名誉去，见他眉梢一抖，嘴角俄然抽泣了下。贰心下一惊，瞬时扑身而上，掀翻结案桌。

“大人！”侍从敲了拍门扉，走进屋内，“方才白鹭飞鸽传来动静，禄亲王一早进宫与陛下议过后，就去东宫抱走了太孙殿下，说是带他出宫玩耍。白鹫已经跟去了。”

左钦走在最后，望着火线不远那道苗条的身影，神采有些微的庞大。“左大人。”身后有人唤道。

“东都的事……微臣觉得，不如宣禄亲王回京面圣，也好晓得得更加细心。”队前久久不语的左钦终究发言，他站出列，朝御座恭谨一鞠，“河南尹大人毕竟府内事件繁多，冤假错案、贩子安危。管好东都安稳已是不易，如何腾出空来摒挡官银。白兆尹你同为一府之尹，你说，是也不是？”

歌舞齐聚，丝竹浊音揉进了西域琳琅舞曲，娆娆动听。舞姬腰肢纤细柔嫩，下摆长裙叮铃作响，打圈舞动起一层层的流光溢彩。禄亲王一面吃着盘中鲜果，一面大声喝采。

少年呼吸一窒，待看到那双黑眸落在本身身上后更兼面色绯红。正要斟酒，却听耳边一阵粗顿的喘气：“陈丞相，下官先饮为敬。”

“那左大人，下一步该如何做？”

当那封来自亲王府的请柬送来丞相府时，陈聿修下笔未停，只悄悄道了一声“公然”。

“臣收书表，已是抚银下放一月不足。如若此时仍尚未登记完整，敢问，这银两但是搁置在了官衙内库，等着积水么？”

“是与不是，一问便知。”他略一弯唇，“臣但是在河南府外，亲眼瞥见搬箱倒银，而当时，是抚银方才运出都城的……第五日。”

在场世人只是略微一疑，便斯须想起，黑衣长发，如果再多一件红披，可不就是都城戏台上惯见的骠骑将军形貌么。只是这等风韵的剑舞大师从未见过，倒一时忘了杯光交叉，看得如痴如醉。

“丞相说的事，你可知情？”

陈聿修俄然侧头瞟了那人一眼，那道眸光清然潋滟，和那苗条身姿上浑厚华重的绛紫翔凤官服印称。说不出的绝逸生辉，令人触之心惊。那人张了张嘴，好一会儿才理顺胸中思路。正欲再言，陈聿修已然幽幽踏出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