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.第九章[第1页/共3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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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还是一点掌控也没有。
真是从未见过如此荒诞奇诡之事!
对于那“判卷主考官”云烈会给出如何的成果,她心中实在并无实足掌控。
酸软。甜美。不成理喻。无能为力。
再加上罗翠微接连近半个月每日登门,好吃好喝进贡不说,脱手豪阔又不着陈迹,体贴肠找尽各种来由,让对方在受她好处时不会有“被恩赐”般的不安闲,这就使她在昭王府“混个脸熟”的进度,远比料想中得要快很多。
凡有对战参议之日,小校场中间总会有一张铺了锦垫的椅子,如有人胆敢觊觎这宝座,定然会激发“滚蛋!这是罗女人的”如许的群起非难。
见长姐惊奇又茫然地看过来,他觉得她健忘这个名字了,便又弥补道,“贺国公府的小公子,高展。他说,来给我们拜暮年。”
这半月来她绞尽脑汁在昭王府铺垫很多,明日就要见出分晓,她现在的表情不啻于背负举家期许寒窗十年、正等候放榜的科考学子。
未几,罗风鸣推着花阁的门,探出去半个身子,喜形于色道:“姐!家里来客了!是阿谁……”
“啊?甚么求亲?”罗翠微严峻兮兮地抬起红脸,眼中茫茫然像只无措的兔子,“谁要求亲?”
“嗯,阿谁……”云烈清了清嗓子,像是有满肚子话没想好该如何说,一时欲言又止。
如此一来,卓家二姨便是再想借题阐扬,也挑不出个“人赃并获”的由头,只能活生生吃下这闷亏,叫那张文平临时躲在家中避祸。
“早上接了旨意,明日要奉诏入宫,有家宴。”
“正所谓‘开弓没有转头箭’,”对她的心机,夏侯绫自是看得明白,只能苦叹着提示道,“眼下各地的掌柜都在等你的答复……翠微,罗家耗不起这时候了。”
“是说,你明日不必过来,没人在。”见她半晌没回应,云烈再次弥补。
若非罗家已到了危急关头,她一点都不想开这个口。
“哪有侯门公子主动上个商户家拜年的?!”
这桩本来偶然插柳的“投桃报李”,在某些层面上不测促使罗翠微敏捷被昭王府高低采取为“本身人”。
那本来是一颗在边关苦寒、疆场烽烟的砥砺下仍坚不成摧的心;是在蛮横劲敌、锋锐敌刃的威势下也无半丝惊惧的心;是旁人暗害打压中忍耐着狼狈贫寒、锱铢必较贫,却从不颤抖撤退的心。
腊月廿七这日,眼看除夕将近,罗翠微趁着云烈进宫、本身不必前去昭王府“点卯”,在家经心考虑大半日,特地为昭王府备下丰富却不致特别的年礼。
“随你随你,”罗翠微抖抖索索地喝了一口参茶,毛躁躁地回他,“只要你别把我说死了,如何跟人说都行……哦,对了,来的是谁?”
她将手收回来,又贴在本身的额上试了试,两下对比之下得出结论:“殿下怕是被风扑着了,像是有些烫。快回寝殿歇着,再让人煮些姜汁喝一喝。”
他感觉本身这会儿就是生嚼黄连都不会皱一下眉头。
待穿过花圃,模糊已能瞥见昭王府门内影壁之时,罗翠浅笑着放缓了脚步,扭头微仰起小脸,对云烈道,“殿下留步吧,我这都熟门熟路了还劳殿下亲身相送,实在是……”
哪怕罗翠微已极力摒弃心中邪念,在脑中几次演练过明日说话的内容、语气、神态——
女人家那又暖又软的手背悄悄贴过来,紧接着又贴到了她本身的额上,此情此景落在云烈眼中,竟仿佛是本身与她额角相抵了似的。
以后每当她的七宝璎珞暖轿停在昭王府门口,就会有昭王府的侍卫儿郎三三两两上来热忱相迎,神采飞扬地向她回报前一日张文平又是如何狼狈惨状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