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萦损柔肠[第1页/共4页]
婉婉眉毛都没抬一下,“头复书了你,第二回再信你,我就是傻子。”
“臣说过,不痛快的事儿就不是功德儿,既然恶感,大能够不加理睬。”
尤不断念,左顾右盼,“今儿厂臣来过没有?”
她挺了挺胸,“小酉,看我,气势如何?”
肖少监的眉毛几不成见地一挑,“听症候,仿佛病得不轻。”踅身责问内里服侍的人:“主子病着,如何不上太病院请太医来?跟前这么多人,都是干甚么吃的!”
“那位肖少监……和赵娘娘友情不普通,先前您和他交代的事儿,他这头承诺您守口如瓶,转头又把您卖给赵娘娘,那可如何好?”
“鸿胪寺,掌朝会、来宾、休咎仪礼之事。一个丞,从六品的官……”她悄悄拢住了拳,“婉婉深居宫中,不问外朝的事,大哥哥和我提这小我做甚么?”
“我听大伴说今儿龙体安康些了,看大哥哥的精力头儿,较之之前也没甚么不敷。”她细看了哥子两眼,“这会儿没甚么不舒坦了吧?要有头疼脑热的,传太医好好诊治,不能怕药苦就不吃了。”
婉婉讪讪摸了摸脸,“刚好想起另有两页经籍没抄,筹算起来抄书罢了。”为挽回面子,慢吞吞下榻,挪到了书桌背面。
友情不普通,是甚么意义?婉婉问:“如何不普通法儿?”
不睬会成吗?她在地心旋磨转圈,如果搁在那边让它抽芽,说不定哪天一道旨意就下来了。她想进乾清宫去面圣,不是办不成,是怕过后轰动慈宁宫。计算再三问肖铎的意义,他只是点头,请她按捺,毕竟她的婚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定下的,有的是机遇让她说话。
他含笑望她,“天然是给殿下。”
她不会开解人,天子听了好笑,“你当朕是你,还怕药苦?你放心,今儿确切好多了,就是打两套拳也不在话下。”
婉婉听后变了神采,低声斥责她:“细心你的嘴,在我跟前扯谈就罢了,倘或叫别人闻声,你还活不活?”小酉吓得直吐舌头,她也感觉天一下子矮下来了,乌云压顶,憋得人喘不上来气。
这下子她没了主张,慈宁宫门外皇后叫住她时,邵贵妃就在不远,她和小酉都没明白皇后问年纪是甚么企图,邵贵妃却了然于心了。既然皇后迂回,那她干脆反其道而行,直接要求降旨,比拐弯抹角省时省力很多。
小酉手卷喇叭凑到她耳边,“少监服侍娘娘,传闻都服侍到绣床上去了……”满脸难堪地一耸肩,“您揣摩。”
肖少监听后一笑,“臣是内官,殿下不必对臣这么客气。”一面说,一面挥手把廊下的人都斥逐了,低声道,“殿下只晓得赵娘娘请殿下吃点心,却不晓得邵娘娘眼下正求皇上赐婚吧?”
内里果然有人撩袍出去,婉委宛头看,来人戴乌纱,穿香色绣蟒飞鱼服,即便面色疏淡,眼睛里也总带着三分笑意。
她是有备而来,固然没有点破,却把人家的官职背书一样抖落了个明白。真想尚主,从六品的小官也太攀附了,本朝公主还没有过如许低嫁的先例。
小酉又装模作样乱来她,冲着门外屈膝纳福:“给肖少监存候。”
她低头沮丧,对实际感到绝望,还好天子的态度给了她一点安抚。邵贵妃再得宠,大哥哥没有拿她的婚事做情面,考虑了再三还是传她到乾清宫来,劈面问她的意义。
小酉说没有,“人家是大忙人,听五七说司礼监风向要转,肖少监是四位秉笔里最有本事的,奴婢感觉他这回必然能当上掌印。”
“主子您瞧,您抽冷子炙手可热起来了。”小酉很有点苦中作乐的味道,“宫里娘娘都凑趣着,想把您往娘家揽。但是那两家也没传闻有谁特别成气候,泥猪癞狗似的,也想尚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