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宿眠[第1页/共2页]

“司琴快给我按住她，快，抹她。”老太太拉着云澜的手，往被按在绣床上的姜姨娘脸上胡乱涂抹。

“请祖母姨娘放宽解，路上虽遇走水一事，仇人也并非只救了我们主仆二人，也并未难堪于我。”

固然姜氏抵挡不住又改口告饶，却无人停手，一屋子长幼堪堪笑闹一团。

“对，老爷喜好豆芽，也要备上些。”见听荷未动，蒋氏催促，“愣着干甚么，快去啊，早晨老爷宿在我们院里，快些筹办起来。”

“听荷，快，去让庖厨做上东坡肉，汁子要稠一些，做酥烂一些，老爷喜好味醇厚的。”

遣了女婢嬷嬷，屋里只剩下晟老太太、姜氏和云澜。

“你祖母的意义是，若你记得，府上也好遣人去酬谢人家，别让人家背后说我们王府上的不是。”姜氏担忧云澜有所顾忌，解释道，“你也别怕，即便赶上甚么事，有王府给你撑腰。”

晟老太太满眼垂怜的看着云澜，却不想一个不重视，姜氏拉着云澜尽是胭脂的手，伸向老太太脸颊，悄悄一扫，一抹绯红挂在了老太太脸上。

“可还记得你落水之时，何人救得你？有没有......被人欺负？”

她只能赌，赌晟丞渊不会和盘托出。

“那孩子也是不爱说，若说了，让他直接从青州接上你来，最是稳妥。”

“丞渊？”晟老太太不解。

“老太太您瞧瞧吧，您这乖孙赢光了我的月例钱不说，还用胭脂涂我个大花脸。”

可如果不说出个子卯，怕是祖母又将要遣人去查，如果查出她被人下了毒又绑了身，怕是有污明净便也说不清楚了。

一瞬的怔愣，听姜氏号令‘抹便是抹了’，晟老太太恍然回到晟瑛幼年同她在绣房嬉闹。

“所幸，一起有至公子照顾着。”说着说着，姜氏又感觉那里不对，可又说不出那里不对，便闭了嘴。

三人又说了些梯己话。

“虽识不得仇人姓名，但......像是......”

晟老太太迟疑模样一时未动，幽幽看着姜氏，终是甩了一句‘随你吧。’便出了东厢。

见父亲来，晟丞渊起家，规端方矩施礼后才道：

戌时尾时，蒋氏还是坐在堂屋方桌前，满满一桌子的菜余温散尽。

正不知该如何和老太太请罪，姨娘姜氏拉着她尽是胭脂的手，在老太太面前晃了晃，又委委曲屈地跟老太太告状。

待闹够了，笑够了，长辈便又做回长辈，王府上的端方天然还定着周遭。

“澜女人抹的，不关我的事。”

有过之前的嬉闹，云澜不但在长辈面前不再拘束反倒亲厚了几分，便淡笑着回应。

“老太太。”姜氏娇嗔，“您不给我做个主？”

见云澜放下双陆手又伸向胭脂，姜氏忙抓住她将要抬起的手，看云澜已沾满胭脂的指头，姜氏握着摆布晃，禁止她往本身脸上涂点。

晟老太太初终冒充庄严哑忍笑意，听姜氏如此说，便再也佯端不住了。

自晓得云澜路上并不承平，晟老太太一向忧心，如此年青小女娘如果路上被谁掳了去......

氛围快速呆滞了。

笑闹间，几人这才发觉，屋里竟还站着老太太。

东厢好不热烈，晟老太太进屋瞧了半晌，竟无人发觉。

也最是晓得蒋氏的脾气，冷静疏导，“老爷一回府便去了书房，想是公事繁忙，怕是要彻夜了。”

“哈哈，我说甚么来的。”她回身看向褚嬷嬷，“我能猜到她输个净光净，倒是没想到她还能输得没了脸。”

“快快。”蒋氏放动手中络子，“婢女呢，快去把卧房再清算一下，换床新做的织锦褥子，就换那床昌荣的，老爷喜好阿谁色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