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九章：路遇故人[第1页/共2页]

他点头，随后消逝在视野中。

她捡起地上的包子，一口一口咬着，眼泪从她浑浊的眼中流滴下来。

拢了拢大氅，转成分开。

在车夫奉告我柳家家破人亡的动静后，我曾让暗夜阁探听过他们的下落，传闻大姨娘分了大半产业，加上独一的女儿柳舒心惨死宫中因而带着财帛再醮给一个农夫，不过柳家早就被抄家了，所谓的财产只是些柳老爷的私房钱。三姨娘一无所出，前不久病死于怡春楼。二姨娘和她的庶子远去东黎，如何会在帝都见到如此落魄的她。

走进一个冷巷子，四周沉寂，唯有北风呼呼在耳边刮过。

她一把抱住我的腿，要求道：“行行好，给点吃的吧，我已经三天没有用饭了。”

歌声引来路旁世人的调笑，他们眼中都是轻视。

二姨娘是柳老爷在窑子里买来的女人，只会唱些艳曲，不堪入耳，不过那些年，她全凭着这些小曲儿博得宠嬖。不晓得这么多年畴昔了，她有没有长进。

忽地马车吃紧一停，因为没来的及防备，差点摔出去，本来脚上的伤还未缓好，如果摔下去，我这几天都不消下床了，还好反应活络，抓住了马车的边框。

此时我戴着面纱，她也看不到我的面貌，只是不住地摇尾乞怜。

“出来吧。”随便的喊了一声。屋檐上跳下一小我，玄色劲装，眉眼庄严。他恭敬的抱拳，说了声少阁主。“从甚么时候就跟踪我了？”

“不碍事，缓了一会好些了。”

这个场景似曾了解，四年前，她们嫁祸娘亲通奸，我就跪在她面前苦苦要求她，为娘亲辩白，她却说我们是一样的狐媚贱婢，把我们关起来三天滴水未进。还好当时正值雨季，我和娘亲为了活命每天都喝着地上流出去的污水，天不让我死，就是让我比及这一天看她落魄至此。

脚踝处模糊的疼痛，不过幸亏还能支撑。我一步一步走到阿谁乞丐跟前，她昂首不解的看着我。

她呆呆的定住，不晓得该承诺还是放弃。

正在车上小憩，闭上眼睛都是青竹贤人那句超不过十年。

街头小贩们把摊子拾掇起来，一会就空无火食了。

“给我唱首歌，越大声越好，让这四周的人都闻声。”

“林白，你先归去，我另有些事要办。”尽量平复了表情，乃至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焦炙。

“柳素锦！你少小人得志，我茗香就不信，光天化日之下，你能把我如何样！就算你要杀了我，你也是柳家的丧家犬，害死你娘的凶手。”她猖獗的一笑，声音凄凛。

“甚么要求？”她有些茫然。

“你没有孩子吗？你的孩子不管你？”我抬高声音问道。

“没长眼睛啊你！”林白骂骂咧咧的声音带着气，听起来就差没跳下去打那人一顿了。

我轻笑几声，回道：“你觉得，现在的你还能伤到我么？”看她衣衫褴褛草木皆兵的模样，内心有几分痛快，几分不满，不满的是老天无眼，没让他们一起死个洁净利落。不过现在碰到了我，天然不会让他们痛痛快快的死掉。我柳素锦本就不是心肠良善之人，做不到一笑泯恩仇。他们所欠我的，我必然会更加讨返来。“二姨娘，多年不见，你还认得我啊，看来真是想我了？”

她中午戚戚哀哀的唱起来，嗓子沙哑。“星眸合处差即盼，枕上桃花歌两瓣。多方欲杜口脂香……”

唇边的笑意更甚，我从纸袋子里取出一个包子，举在她面前，她刚要伸手接过，我松开手，包子落在地上，沾满灰尘。“哎呀……真对不住，没拿稳，不过拍拍灰应当还能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