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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有德伸出两指头来道:“那厮八百年没见过银子,希冀这个院子赚棺材本呢,说了要二百银子,少一钱都不脱手。”
却说柴世延,进了家不等安然提灯照亮,直往二门来,刚过了粉壁,忽瞧见那边墙根下有个白影子一闪,不防倒把柴世延唬了一跳,喝了一声:“是谁,那边装神弄鬼吓爷,待爷畴昔扒了你皮。”人跟着窜了畴昔,伸手抓住,触手倒是软绵皮肉,竟是个女子,愣了愣,放了手。
安然暗道,这但是,大娘一片美意倒弄来这么个丫头,这一勾二勾,爷如何能不上心,想着偷瞄了眼爷神采,倒是略有些不测,平常如有如此勾魂妇人丫头,爷不早动了意,现在瞧着倒不见如何,不由暗里迷惑,难不成现在转了性。
玉娘道:“她勾她,便成了气候也无妨,我这内心倒还是怕那边院里董二姐,跟外头高家孀妇儿,现在虽说消停,不知今后又要使出甚么手腕来,想到这些就觉心累,竟不知甚么时候是个头了。”
柴世延把风帽与她戴上叮咛了几句:“虽与那府里老太太去,今儿是月朔,上庙人多,不定有那起子浮浪男人,你需谨慎着些,莫被那些人瞧了去。”
玉娘道:“现在你手上赢利谋生还少了,倒不知你赚这么些银子何为么使,末端……”说到这里,玉娘不由想起宿世,柴家纵有万贯产业,一等柴世延命丧,还剩下甚么,不都便宜了旁人。
说到此,便思惟起那帐中乐事唤人铺床燃香,清算安妥,伉俪两个联袂入榻,玉娘本日本无此等表情,却为着子嗣,勉强答允柴世延,不想这厮倒折腾了个没完没了,至玉娘无法软着声儿求他,才饶过她搂怀里睡了。
哪会是旁人,恰是翠云阿谁妹子,黑灯瞎火不知摸到墙根底下做甚么来了,安然这会儿灯一照,她忙扑通跪地上,软着声儿道:“爷饶命,非是用心冲撞爷,刚本是奉侍我娘睡下,被我娘瞧见,耳上坠子少了一个,如果旁也还罢了,偏这个是今儿我姐与我,若不见了,明儿让她瞧见,不定觉得我经心,便忙着出来寻,想到白日从粉壁这边儿过了两趟,便也顾不得入夜,往这里寻来,不想惊了爷,还望爷瞧姐姐面上饶过奴吧!”
安然忙道:“周大爷便踹死主子也得拦着爷啊,说是去坐一会儿,可架不住勾魂,爷兴趣起时哪还想起家来,爷自是寻了乐子,主子家去不定被大娘打死了。”
周养性听了,倒不由乐了:“你这狗才更加胡吣,谁不知你家大娘是个好性儿,怎会打你。”
这会儿安然也提了灯来,瞧见墙根下,爷跟前女子,不由暗道,这心机更加现了,倒未曾想这才多大点儿年纪,怎学得这么些勾男人手腕,那院中出来董二姐都要掉队些了。
玉娘这才道:“晓得了,你去吧!”迈脚刚过了影壁,就见西边墙角儿人影一闪,倒也瞧得清楚,可不恰是翠云阿谁妹子翠巧,不知这里盼望多少时候了。
玉娘听了心下略松,一时到了陈府,与冯氏两个陪着老王氏坐一辆车,路上说谈笑笑,不觉多少时候便到了观音堂前,下了车,直接进了里头,老王氏烧过香,与玉娘道:“你该着多磕几个头,想你结婚数载,也听不见喜信儿,这里诚恳祝祷祝祷,观音大士自会发下慈悲遂你心愿,我与你嫂子去前面禅房里吃茶候着你。”
那丫头听了,忙站起家来,又一福下去,嗓音轻软了几分,说了声:“翠巧谢爷不罚之恩。”才扭过身子摇扭捏摆去了,到了那边一株花树边儿上,却立住,略侧身子往回望了一眼,便黑着灯,都能瞧出她那意义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