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从前的印象[第2页/共2页]

姜焕璋垂着眼皮，面色如常，他那几十年的历经里，如许的刺儿不算甚么。

“爷！饶命！不是……我……不是………”姜焕璋暖和的声音让青书回过口气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，语无伦次的告饶。

“你不消跟我装出这幅病重不幸样儿，我奉告你，李桐，你听好了，你这病，病起来轻易，可要好起来，就没那么轻易了！你可要想清楚了！”姜焕璋阴沉沉的声音里溢着寒气。

张太太急的一头扑出来，“我的囡囡！我的宝儿！这是如何了？”

“阿娘，”李桐衣服上沾着乌黑的药汁，面白气弱，“我活不了了，我活不下去了……”

水莲缓慢的瞄了眼两人，趁着话空哽咽道：“大奶奶明天连药都吐了两三回才吃下。”

姜焕璋站起来，表示青书服侍他脱衣服。

大奶奶院子里灯火透明到现在了，爷的脾气……大奶奶的脾气……

姜焕璋再次绕到张太太前面，“都是自家人，哪有这些端方？阿娘这几天病着，明天歇的又晚，这会儿还没起呢，还是先去看阿桐吧，怕太太担忧，几个大夫都在，没让他们走。”

“去请……阿娘！我的头……”李桐眼泪夺眶而出。不是为了他要纳顾氏，他要让顾氏打理中馈，而是，他和她伉俪相称几十年，她的话，他竟然一个字都不信，他不爱她，不信她，更不尊敬她，他看向她的目光里，只要恨意，浓到化不开的恨……

姜焕璋迎到二门外。

“我晓得，你们府上端方大，最讲究礼法体统，这一阵子我可学到很多，这到你们府上了，不先给你们夫人请个安，岂不是太失礼。”张太太绕过姜焕璋，一边往前走，一边慢声细语，话里满是刺儿。

青书一边说，一边不断的偷眼去瞄姜焕璋，见他神情暖和，心往下落了些，话也说顺溜了，“我怕爷酒多了，独山又不能进二门，我怕爷酒多了万一磕了碰了，就去请大奶奶示下，厥后，我和小福去接爷，入夜，路上看到……象是萤火虫，二娘子想要随国公府……那样的萤火虫灯笼……没想到……没想到……求爷饶命。”

青书缩在屋子一角，瑟瑟颤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