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此人还是此人[第1页/共2页]

张太太眼眶猛的一缩，随即暴露笑容，如东风拂面，手死死攥住帕子，又渐渐舒开，“这真是大喜的事，恭喜姑爷了。”

“你一声不吭，那就是还没查？玉哥儿，你和顾娘子这事被人撞破，恼羞成怒，不好跟外人发作，也只能跟阿桐发发脾气，这我懂，可你也得替阿桐想想，她是新妇，你这话如果传出去，阿桐的名声得废弛成甚么样？废弛了阿桐的名声，你，你们姜家，能有甚么好处？”

水莲将青书傍晚过来，说大爷酒醉得去二门接一接的事说了，接着道：“昨早晨，大姚嫂子说，她拉着小福问了几句，小福说先是青书带她出去，说是去接大爷，半路上又去了二娘子那边，青书把二娘子叫出来，说带她去捉萤火虫。”

姜焕璋昂首看向张太太，眼神里充满了警戒和防备，张太太笑的眼睛眯起，“你去忙吧，我跟阿桐说说话儿。”

张太太缓缓吐了口气，语气倒平和了，“玉哥儿，你听着，阿桐的性子，是骄了些，却绝对不是那种不能容人的，她病着这些天，让秋媚几个过来服侍你，又从本身的月例里拿出二两银子一吊钱给青书女人，如果不容人，能这么做？”

“我看得出来，你是个有弘愿向，要做大事的，既然要做大事，一言一行就得谨慎，你想要顾氏服侍你，身边想多添几个美人儿，行，这不算甚么，风骚么，是雅事！”

张太太一口气闷在胸口，直硌的肺腑一阵阵疼。

张太太冷了脸，“玉哥儿，我一贯看你是个懂事知礼的，这件事，不是我护着阿桐，这是你的不是。头一条，你说这是阿桐做下的功德，你都查清楚了？人证物证都拿到了？”

姜焕璋低头不语，这话他没法辩驳。

李桐拉了拉张太太，打断她的话：“阿娘，都如许了，已经等不得了。”

张太太直视着姜焕璋，姜焕璋有一丝难堪，但更多的是愤怒，这是明摆着的事，还用查么？

张太太看向姜焕璋，目工夫沉，姜焕璋低着头，仿佛没听到李桐的话，张太太闭了闭眼，长长叹了口气，“我也是替你着想……好，你既然非纳不成，现在立即就要纳，好吧，让人把顾家妮子带过来我看看。”

“一点小事，阿桐曲解了。”姜焕璋言语含混。

“太太经验的是，是我鲁莽了。”张太太话音刚落，姜焕璋再次长揖认错，声音诚心，态度诚心。

姜焕璋垂着头，沉默半晌，拱手长揖，“是我鲁莽了。”

“第二条，阿桐这伤，到底重不重，你该一清二楚，阿桐的额头生生磕出一个洞，你也不是没看到，大夫的脉案，你也看过了吧？那都是假的？你信不过我请的大夫，那孙太医呢，你也信不过？阿桐半条命都没了，你说她装病，这话，你如何说得出口？你如许的话，刻薄到这份上，你想干甚么？气死她？玉哥儿，阿桐死了，你和你们姜家，能有甚么好处？我真是想不明白！”

“顾氏明天受了惊吓，我已经打发人送她归去了。”姜焕璋垂着头，答的缓慢，调子里一派气定神闲。

张太太言语里充满调侃，“可顾氏现在还是你表妹，还没一顶小轿抬出去，你就当众搂着她不罢休，玉哥儿，你的礼数呢？你的德行呢？你就不怕今后要往上迈步时，人家把这件事拿出来发言？另有你说那些话，我活了这几十年，比这更混帐的话还真没传闻过，阿桐病倒，你们姜家就塌天了，阿桐嫁进你们姜家才两个月，还没接办你们姜家中馈，阿桐嫁出去之前呢？你们姜家的天一向都是塌着的？抬个小妾返来是为了主持府务，阿桐倒没甚么，我就不晓得玉哥儿把你娘置于何地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