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忆往昔[第2页/共2页]

娘仓猝掩住我的嘴，一边带着我跪下赔罪道：“是妾身管束无方，纯福她年纪太小不懂事，冲撞了帝姬，帝姬如果气恼便罚妾身吧，是妾身说了些不该说的话，妾有罪。”

和福帝姬面露难堪之色，气得双颊赤红，一把将我拽到她面前，惊得娘和绎心姑姑花容失容，赶紧给和福帝姬赔过。“你可知明天是甚么日子！？本帝姬本日必然要要好好经验你！”

“金玲！不要说了！”娘只好把身子伏得更低，一面想死力禁止我说下去。从那今后我才晓得，本来一样是帝姬，她能说的，我却不能。

“明天是我母妃的祭日！”和福帝姬几近用喊的力量冲着我大呼一声，眼眶红得更短长了。说罢，她将我拉到她侍婢面前，“妙仪，掌她的嘴！”

已是来年仲春初了，上京仍旧被飘不完的大雪覆盖着。宫墙外的娃娃们都穿戴过年娘给做的新棉袄，团动手里的雪垒成一小我形；或是一脚高一脚低的在雪地里胡踩，扑扇着犹如翅膀的肉嘟嘟的手臂相互追嚷着丢雪球儿。

“绎心姑姑。”我伸出冻得通红的手指，翘起脚根掐下一朵开的极艳的梅花：“你说，太刺眼的花，是不是更轻易被掐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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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女恰是我父皇的第十七女赵金珠，病逝的明节皇后的幺女、我的姐姐――和福帝姬。此女因为是父皇最宠嬖的安妃所出，安妃六年前病逝后，父皇追封安妃娘娘为明节皇后，而明节皇后的小女儿，父皇也是一昧地宠着她。常日里娇纵惯了，就连有一二品阶的宗妇都得让她几分。

我抓起一把洁净的雪，悄悄掩在胸口，垂垂浸湿破洞褴褛的薄弱衣衫，深吸了一口冷气，却凉的呛鼻，引来咳嗽连连，竟逼得红了泪眼。一旁的绎心赶紧替我拍背顺气说道：“帝姬，太凉了，别冻着了本身。”

我睁大了浑圆的眸子毫无惧意地瞪着她说：“我只知、本日是本帝姬的生辰！生生让你给搅了！”

我本该是大宋的公主。我虽为女儿身，母亲也既无背景，又无职位，但毕竟我身材里流淌着皇室的血液，仍可享一世衣食无忧，繁华承平。可在我三岁那年，自富金姐姐抱我去赏过那汴都城南的梁园霁雪，回宫以后，我们就很快都去了一个很远的处所。这一去，便再也没有返来。故国的浮梦已经暗淡漂渺，我几近已经将近想不起汴都城究竟是甚么模样了。到明天，我在我还未满十二岁的生命里，却经历了太多太多让我难以开口的事情，又让我不得不学会固执。

我此时却犟起来：“我偏不！她说娘是奴婢的奴婢，可她呢，她的娘也曾做过奴婢！她的阿公还是个酒保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