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话 行踪暴露[第3页/共4页]
“没甚么。”甘宁小幅度点头,勾起的嘴角垂垂放松下来。
而那一刹时,甘宁也感觉仿佛有甚么图景一刹时闪过他的脑海——但只是一刹时,那图景很快就不见了。
……
“但是……”甘宁蓦地昂首,欲言又止。
那话说的掷地有声——与其说是建议,倒不如说是号令。
那一刹时,苏飞几近愣住了。直到马延的长矛向着他的眉心狠狠刺过来的时候,他还没有回过神来。若不是甘宁行动快,一刀替他挡下了长矛,恐怕他早就葬身疆场了。而等他终究复苏过来的时候,马延鲜血淋淋的脑袋,已经如同蔡中的头颅普通,被甘宁拽着头发提在手里;被他鄙弃的眼神,刺了个透心凉。
“大夏季这么冷,你还光膀子?不怕冻着?”周瑜好笑地打量着他,仿佛面前这个刚立大功的将军,刹时又变回了当年阿谁轻浮恣肆的锦帆贼似的,“公绩跟我说了,他很感激你。若不是你及时赶到策应他,事情就要变得费事很多。”
俄然闻声一阵脚步声,甘宁放下长刀,侧耳谛听。未几时,一个穿戴简便的玄色铠甲的身影映入视线。
“兴霸,你是最早领命分开的,倒是最晚返来的,”周瑜望着吃紧忙忙差点被战袍绊倒的甘宁,“这一起上,风景可好?”
“我瞒不过你,”甘宁断断续续道,声音竟然有几分颤抖,“是我把诸葛亮放走了,我有罪。”说罢起家单膝跪地作揖。
那是大战结束后的第一个夜晚。甘宁风俗性地光着膀子坐在案几前灌酒,一条腿懒洋洋地搭在另一条腿上,两肩膀一高一低地斜着身子凝睇帐外的天空。此时大战的浓烟已经散尽了,月明星稀。弦乐固然狭长,但也敞亮。偶尔能听到风的声音,另有异化在风声中的阵阵缥缈渔歌。甘宁一只胳膊撑在案几上,另一只手里拿着三脚酒樽,偶尔灌一口,再仄斜着眼睛望望苍穹。
周瑜大吃一惊,赶紧站起施礼道:“主公,这都甚么时候了……”
“那如何办?”帐外俄然响起人声。那声音里带着年青兴旺的活力,同时也异化着老成练达的沉稳。
信鸽?
“你晓得我为甚么要杀诸葛亮吗?”周瑜背对着他,棱角清楚的脸半边被烛光映亮。
我发誓过,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公瑾一意孤行地算计刘备,以是我才会把你放走。
甘宁不安闲地摇点头:”这……应当的。“
正思忖间,甘宁不经意一昂首,却与周瑜直射过来的目光撞了个正着,他赶紧又把头低下去了,并且垂得更低。
周瑜缓缓走进甘宁军帐,就在他劈面坐下。红色战袍一角被风吹动,一下一下地鞭挞空中。
他拿起家边的长刀——这把青铜大刀是他来到东吴以后才锻造的,刀刃下雕镂有朱雀和白虎的图案,刀刃向外曲折成新月般的弧度。甘宁被风吹日晒得有些粗糙的手缓缓地抚摩着刀背——早些时候沾上的血迹现在还没有完整干枯,凝固后的碎屑掉落在手上,斑斑点点。
甘宁怔了一怔,好久,才缓缓起家,金色额发下的那双威武之气实足的眸子有些暗淡:“你的目标不是诸葛亮,而是刘备,对吧?”
“我晓得,怕是这江左阵营中,没有人比你更体味周都督了。”
“那么凌统引军向那边去的动静,也是孔明奉告你的吗?”
我曾深深地遭到金龙的影响,但我是甘宁。我畴前敢做的,我现在也敢做,并且比之前更敢做。哪怕经历了多少艰巨盘曲,我都敢做。
话音未落,却见孙权眉毛向上一挑,嘴角漾起一丝笑意:“你们俩不歇息,我就不能不歇息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