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话 行踪暴露[第1页/共4页]
这事我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,难不成还是被你发明了?
……
“苏将军一向跟着你吗?”周瑜一边顺手拿起案几上一卷书翻看,一边不露声色地问道,“诸子百家——想不到你还对这些东西感兴趣。”
周瑜仿佛俄然想起了甚么,但又说不明白,只是嘴角动了动,却毕竟未曾想起来。
“西进。”
话音未落,却见孙权眉毛向上一挑,嘴角漾起一丝笑意:“你们俩不歇息,我就不能不歇息了?”
“你说主公?”苏飞打趣地瞅着他那奥秘兮兮的模样。
周瑜缓缓走进甘宁军帐,就在他劈面坐下。红色战袍一角被风吹动,一下一下地鞭挞空中。
“我没想到,你竟然能拿出你当年贼害临江官员的胆量,去杀那两个北军将领。”苏飞笑道,不知是赞成还是惊骇。
你已经走了么?
甘宁点头:“他上船走到江心的时候,托一只信鸽奉告我的。”
甘宁内心顿时“格登”一下,一种不祥的预感油但是生。
“捉不住。”甘宁一抬下巴,底气实足。
“我瞒不过你,”甘宁断断续续道,声音竟然有几分颤抖,“是我把诸葛亮放走了,我有罪。”说罢起家单膝跪地作揖。
甘宁默不出声,神采安静,剑眉星目里透射出一股不常见的豪放气势,完整不像他出征前那样大大咧咧放浪不羁的模样。苏飞侧头看了他一眼,但甘宁始终凝睇着正火线,带着血迹的双手提刀执辔,腰间的铜铃跟着马蹄迈动而一起收回清脆的声响。
“南郡是个题目,不是你和刘备一时候能处理的事情,”孙权把手背在身后,在帐内踱步,言语间仿佛把甚么字眼着力减轻了些,“以是你有甚么筹算?”
令他没想到的是,周瑜并没有如他设想中那般大动肝火,而是缓缓站起、俯身,一只手拍在甘宁抱紧的拳头上:“无妨,你又没做甚么错事,跟着我,别见外。”
那是大战结束后的第一个夜晚。甘宁风俗性地光着膀子坐在案几前灌酒,一条腿懒洋洋地搭在另一条腿上,两肩膀一高一低地斜着身子凝睇帐外的天空。此时大战的浓烟已经散尽了,月明星稀。弦乐固然狭长,但也敞亮。偶尔能听到风的声音,另有异化在风声中的阵阵缥缈渔歌。甘宁一只胳膊撑在案几上,另一只手里拿着三脚酒樽,偶尔灌一口,再仄斜着眼睛望望苍穹。
信鸽?
本身仿佛与四更天结了缘,甘宁心想,很多不成思议的事情都是在四更天里完成的。
“你晓得我为甚么要杀诸葛亮吗?”周瑜背对着他,棱角清楚的脸半边被烛光映亮。
“兴霸,你说,我们能抓住曹操吗?”他用心岔开话题。
以是,杀两个北军将领算得上甚么。此后的日子里,我这把长刀,另有我这柄击水宝剑,将要斩杀的人,难以计数。
“公瑾兄?”甘宁略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来,却被俄然飘进帐中的一阵冷风吹得一颤抖。
一言一语间二人已经回到了南岸大营。这些天军务繁忙,还没抽出余暇来细心赏识一番凌晨的江岸之景呢。这是季冬的最后一天,过了半夜便到来年开春了。江面上的东风还是在吹,但风势已经小了很多,偶尔能听到风掠过江边耸峙的芦苇时收回的“嗖嗖”声。明天的云彩很少,只要几片薄薄的半透明红色漂泊在湛蓝的天空中,从天的这边悠悠荡到天空那边,路过太阳的时候,被阳光镶上一圈灿灿的金边。
好久未曾如此舒畅了,甘宁心想。
周瑜大吃一惊,赶紧站起施礼道:“主公,这都甚么时候了……”
甘宁放松地做了个深呼吸,涓滴没有发明,一旁的周瑜不动声色地环顾帐内文武时,目光在他身上决计肠逗留了一会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