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话 行踪暴露[第1页/共4页]
“那么凌统引军向那边去的动静,也是孔明奉告你的吗?”
“不,”甘宁仿佛早推测苏飞会说“主公”二字似的,“诸葛孔明。”
我发誓过,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公瑾一意孤行地算计刘备,以是我才会把你放走。
而那一刹时,甘宁也感觉仿佛有甚么图景一刹时闪过他的脑海——但只是一刹时,那图景很快就不见了。
“大夏季这么冷,你还光膀子?不怕冻着?”周瑜好笑地打量着他,仿佛面前这个刚立大功的将军,刹时又变回了当年阿谁轻浮恣肆的锦帆贼似的,“公绩跟我说了,他很感激你。若不是你及时赶到策应他,事情就要变得费事很多。”
那话说的掷地有声——与其说是建议,倒不如说是号令。
“为甚么?”苏飞眉毛拧得更紧,“我们布下了天罗地网,难不成曹操连逃窜的线路都算好了,还是成了漏网之鱼吗?”
“公瑾兄,我们下一步如何办?”甘宁摸索着问,又故作天然地端起酒樽一饮而尽。
以是,杀两个北军将领算得上甚么。此后的日子里,我这把长刀,另有我这柄击水宝剑,将要斩杀的人,难以计数。
两人一时手足无措。
“事情能够没那么简朴,”周瑜皱皱眉,一丝不安俄然涌上心头,“总之,此后东吴的政事,你最好不要再插手了。”
俄然有砭骨的风吹出去,甘宁不由打了一个寒噤。
“又被你看破了,”周瑜无法地感喟道,“我自以为我能瞒得过统统人——包含主公,没想到到头来却瞒不过你。”
甘宁内心顿时“格登”一下,一种不祥的预感油但是生。
……
你已经走了么?
“我没想到,你竟然能拿出你当年贼害临江官员的胆量,去杀那两个北军将领。”苏飞笑道,不知是赞成还是惊骇。
他拿起家边的长刀——这把青铜大刀是他来到东吴以后才锻造的,刀刃下雕镂有朱雀和白虎的图案,刀刃向外曲折成新月般的弧度。甘宁被风吹日晒得有些粗糙的手缓缓地抚摩着刀背——早些时候沾上的血迹现在还没有完整干枯,凝固后的碎屑掉落在手上,斑斑点点。
“西进。”
“不会那么快,”周瑜偶然间朝帐外瞟了一眼——此时竟然看不到弦月的影子了,江东军帐里乌黑乌黑,伸手不见五指,只要甘宁军帐这一个角落,还烛火透明,“要取荆州九郡,就得先取下南郡——那边城高池深、易守难攻,何况另有曹操的大将曹仁扼守。不管是我还是刘备,都不成能一蹴而就。”
“兴霸,你是最早领命分开的,倒是最晚返来的,”周瑜望着吃紧忙忙差点被战袍绊倒的甘宁,“这一起上,风景可好?”
周瑜大吃一惊,赶紧站起施礼道:“主公,这都甚么时候了……”
甘宁浅笑着略一点头,神采却比先前更加奥秘。
“那如何办?”帐外俄然响起人声。那声音里带着年青兴旺的活力,同时也异化着老成练达的沉稳。
“没甚么。”甘宁小幅度点头,勾起的嘴角垂垂放松下来。
那是大战结束后的第一个夜晚。甘宁风俗性地光着膀子坐在案几前灌酒,一条腿懒洋洋地搭在另一条腿上,两肩膀一高一低地斜着身子凝睇帐外的天空。此时大战的浓烟已经散尽了,月明星稀。弦乐固然狭长,但也敞亮。偶尔能听到风的声音,另有异化在风声中的阵阵缥缈渔歌。甘宁一只胳膊撑在案几上,另一只手里拿着三脚酒樽,偶尔灌一口,再仄斜着眼睛望望苍穹。
他的拳头在案几上面攥紧,头一寸一寸地往下低垂。
苏飞跟甘宁说这话的时候,赤壁局势已去。两人带着几近无缺无损的兵马,并排走着。他们都穿戴金色铠甲,披着玄色战袍;身后几百人的,部众大多是当年甘宁做水贼时结识的要好兄弟。此时的天已经大亮了,东风还没有停下来,呼呼地从侧面吹过,把两人玄色的战袍和大红色的盔缨吹得飞舞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