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八回 夜下听黄钟[第2页/共2页]
赵秉文脑中轰轰作响,在帐外几次考虑陈霸先所讲。
帐内沉默半晌,陈霸先又道:“方才听大人对高车王所言,大人但是要灭高车的武功教养?”
天似穹庐,
赵秉文在帐顶上俄然听到陈庆之的名字,不由心中冲动,身材发颤。这时,帐内有人说道:“陈老将军将略可比卫、霍,下官非常敬慕,之前一向无缘结识,直至客岁方才会面。”赵秉文心想:“这定是陈霸先了。此人边幅与气度不凡,难怪新渝侯对他青睐有加。”
陈霸先赶到阵前,临危稳定,先命侍从率兵布阵,将萧暎中军帐团团护住,再批示众官兵将刺客豆割围住,这才停止住如狂守势。不到一顿饭时分,梁军官兵已死伤近三百人,而刺客亦死伤二十余人。
阴山下。
陈霸先道:“以臣鄙见,高车虽小,其文明却有可取之处。臣曾传闻,高车国的斛律部族中有一人叫斛律金,其人晓兵事,善骑射,通乐律,能成文。他曾作过一首诗,名为《敕勒歌》,该诗爽快明朗,境地开阔,厥后又赋以乐律成曲。此曲分歧于我大梁的婉约华丽,而是壮阔刚健,调子雄浑,听来令人顿生豪放之气。”
“敕勒川,
高车王笑道:“本来如此,倒是本王冒昧了。陈将军能得新渝侯如此赏识,前程不成限量。”
俄然破风之声连起,三支弓箭来势甚急,接连射中梁军三名武官的眉心,定睛瞧去,恰是远处那名黑衣人弯弓搭箭,射向这里。梁军阵脚顿时有些慌乱,残剩的刺客顺势合为一处,却朝着陈霸先攻来,而那名黑衣人飞身疾掠,直奔中军帐而去。
高车王哈哈一笑:“新渝侯,不知你方才所言,但是梁朝大天子的旨意?”
赵秉文身材剧震,心想:“他竟晓得《韩信兵法三篇》?!可见陈老将军与他交谊匪浅,能令老将军如此相待,亦可证这位陈将甲士品贵重,只是兵法已失,实在有愧于人。”
风吹草低见牛羊。”
赵秉文刚才聆听陈霸先一席话,振聋发聩,心下极是钦慕,故故意进帐,但又恐与陈霸先素不了解,且夜里不请自来,冒然出来甚是冒昧,正自踌躇时,听陈霸先叹道:“此兵法未得兵家要义,却洋洋数千字,实是误人。陈老将军所藏的《韩信兵法三篇》才是兵家珍宝,可惜已无缘得见。”
萧暎道:“为大梁长远计,我确有此意。你有何观点?”
萧暎笑道:“高车王好眼力。此人叫陈霸先,我平生阅人无数,却无出其右者。”
高车王沉默半晌后说道:“新渝侯公然思虑深远,老成谋国,此事容我再考虑考虑。本日天气已晚,诸位一起劳累,先请安息一夜,明日我设席接待大师。”高车王略略愣住,又赞道:“这位将军火宇不凡,新渝侯真是慧眼识才啊。”
侍从取来烛火,将帐内点亮后退出。赵秉文见巡查兵士俱按陈霸先叮咛各自分开,军帐四周无人,便悄悄来到军帐门口,透过裂缝窥见陈霸先在帐内正襟端坐,左手执书,右手绰须,于烛火下看书。
只见营外约百余名蒙面刺客,掣出尖刀,向营门猛扑而来,看到梁军便砍,值守兵士纷繁呼喝。远处一名黑衣人腰悬尖刀,绰弓背箭,巍然不动。
覆盖四野。
天苍苍,野茫茫,
远处梁军已将营帐扎好,萧暎与陈霸先带着数十名流兵独自回营。因草原空旷,赵秉文只能俯身低腰远远跟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