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深秋鳜鱼锅[第1页/共3页]

探春猎奇道：“大嫂子，不是说‘桃花流水鳜鱼肥’么，如何这天冷了另有鳜鱼？”

接过手来看了，先是以成语为题，上面小字写着出处及原文，翻过来，前面七八页都是上头一幅工笔图，上面三指宽的留白处写着字，全部串起来恰好是前头成语的故事。

素云取了青瓷大勺来，给大家都舀了一碗，碧月又端来两个半尺来长分作四格的料盏，分放在桌子两遍。李纨笑道：“你们且尝尝这菊香鳜鱼锅，若感觉口淡，这是蘸料。有辣醋，甜醋，酸柚汁子和虾油淡卤，本身选吧。”

且说李纨院中，一向在东屋服侍的碧月领了小丫头们摆好了柞榛木蕉叶纹圆桌。先上了四碟小菜，再在中间摆了一方厚厚的铜盘，上头一个一拳来高的四方斗心架子，架子中间空心处是一个素面的红铜圆罐，里头盛着净水样的东西。

素云取了东西返来，李纨又让她去东屋抱出一个白瓷小坛子来，倒是平常的黄酒。

惜春便开口道：“如何兰哥儿也是用筷子的？”

李纨朝镜子里啐道：“呸！说得你奶奶我跟掉钱眼里一样。”

世人问：“这是谁同你说的？”

世人都尝了，惜春抿着嘴乐，李纨道：“今儿我们也算个小宴，便不守那‘食不言’的端方也使得。”

17.暮秋鳜鱼锅

却见闫嬷嬷从东屋出来，李纨便让她进西屋说。进了屋，闫嬷嬷从袖里取出一个青皮小承担来，翻开了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，平常书籍大小，李纨便知是那画本的模样了。

常嬷嬷到贾母处，见鸳鸯正筹措摆饭，凤姐在一旁服侍。便上前递过食盒，行了礼道：“我们奶奶给老太太存候。这几个菜是下午刚做得的，两个素的麻酱水菜和榅桲梨丝是老太太早上用过的，我们奶奶说老太太上午一乐呵胃口开些儿，早晨怕能稍用些荤腥。另两个一个是熏对虾剔的肉，一个是岩鸡的肉脯，都是我们奶奶亲手清算的，让老太太放心用吧。”

常嬷嬷在一边笑道：“这但是端的的，奶奶就喜好捣鼓这些，可不盼着有人陪着一起玩。”

李纨让常嬷嬷带着几人的丫环嬷嬷们都下去用饭，只留素云碧月在一旁服侍。几人说谈笑笑将一壶甜酿都喝了，鱼锅去了大半，四碟小菜也没剩下多少。贾兰尝了熏虾后一向表示素云给他布菜，惜春喜好酸甜的榅桲梨丝，迎春探春爱略有甜味的岩鸡肉脯。

迎春笑道：“大嫂子到时候不要嫌我们烦便好。”

李纨道：“你倒是把我说成兰儿了。”

李纨笑道：“另有一句‘碧芦花老鳜鱼肥’呢，这鳜鱼最适时时便是在初春和晚秋时节。你们且尝尝，它又没刺，大可放心吃。”

李纨又让素云从边库里取了几个匣子另拿了碟子出来，又支她出去看榅桲和水菜，本身取脱手掌大小的熏虾去壳切了片，又取出火尾岩鸡的肉脯切成象眼块，各装了两三个碟子。叮咛小丫头取去蒸了。

世人停了筷，常嬷嬷等人也都用完了饭，上来服侍漱口洗手，李纨让素云碧月下去用饭，道：“饭恐怕不那么热乎了，那沙锅还在炉子上热着汤，另有一盘鱼片也还搁着呢，你们吃了吧。这席上的也一块儿撤了。”俩人都应了，领了几人回东间炕上坐着，又给上了茶水，方下去了。

常嬷嬷在一边笑：“素云这心担得也没错，奶奶又不是别人，不消卖好给谁看，倒是真疼小姑子。”

李纨揭了盖子喝了一口，对世人道：“这也不是茶，一则怕喝了茶早晨你们不好睡，二则刚吃的鱼虾都腥气，这清柠玫瑰露因加了酸柠，去腥是极好的，你们且尝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