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论嫁[第2页/共3页]
唇角微微扬起,腮边的酒涡包含着亲热的笑意。
辛大人恍然,这不恰是济世堂易家阿谁女子?
易郎中并不勉强,待她顺过气,倒了杯温茶给她,“十月十八是你的生辰,别只顾着爹,抽暇给本身做身光鲜的衣裳,到时也请左邻右舍的婶子大娘来坐坐。”
不由又想起济世堂,小小的两间倒座房,清算得整齐有序,屋里老是一股淡淡的艾草香,有种令民气安的感受。
到底是出身贩子人家,在大街上公开与男人谈笑……并且,出门也不戴帷帽。
象易楚这般年纪尚不决下婚事,已经算是晚的。
“算了,也不是甚么大事,不消筹办……办一场得三五两银子。”易楚对及笄礼一向心有神驰,可思及家里的状况,又不舍得破钞太多。
想必,他也晓得两人要订婚的事了。如许相处还真是难堪,看来今后要少到医馆去,免得被人说闲话。
赵七是伤在亲生祖父部下,那伤药,她情愿用也罢,不肯也罢,即便赵七死了,与他又有何干?
忽而,一阵清风拂来,穿过粗木格子,直直地扑在他脸上。柳枝动摇中,一道俏生生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视野。
这身形有些熟谙,却想不起在那里见过。
而易家……易楚明白,父亲替她选这么一门婚事,并非只为了将来易家有后,也是沉思熟虑为本身考虑过,何况荣盛并非有恶疾,只是身材衰弱,荣家不愁吃穿,总会养着他,遂低头轻声道:“爹做主便是。”说着,脸上已暴露绯红的羞色。
诏狱的景象仍在他脑中,挥散不去……平步青云,十年连升三级的赵镜,面庞蕉萃却仙颜不改的赵四奶奶。
挑脚男人面面相觑,收敛了神情,再不敢大声喧闹。
因已认出她来,便感觉落空了兴趣,辛大人复拿起筷子,三口两口将冷掉的汤面吃了。
易郎中笑着点头,“如何不是大事,女儿家最首要的就是及笄。过了十五,你就该……”
辛大人蹙起眉头,目光直盯向绸缎铺。
朴直起家,就听院子里传来娇滴滴的声音,“荣盛哥,过来搭把手……”
只是这类烦躁的情感倒是好久未曾有过了。
易楚回到家时,易郎中刚好午休醒来。
枣树街西头有家极不起眼的面馆,跟别的铺子一样,也是前头店面背面居家的格式。店面不大,仅摆了六张长木桌。店里连掌柜、铛头加伴计才只三人。因已过了用饭时候,店铺里客人未几。掌柜坐在柜台前面,头耷拉着,眯起眼睛打盹,伴计精力到是实足,拿着抹布将桌椅板凳擦得纤尘不染。
许是感遭到她的目光,荣盛昂首看过来,对上易楚的视野,又赶紧避开。可瞬时变红的耳根却清楚地落在易楚眼底。
虽是中午,一天中最热的时候,油坊胡同西北侧的枣树街还是织喧闹不止,推着简易木车的商贩站在树荫里,翻开衣衿扇风,一边大声地叫卖货色。头上包着青花头巾,面前摆着竹篓的妇人也不逞强,殷勤地揭示自家做的布鞋、衣裙等物。
辛大人笑笑,在靠窗的桌边坐下。
女子轻巧盈地进了路边的绸缎铺。
闻起来就感到亲热,就如易楚腮边两只小小的酒涡,很舒畅。
易郎中将红绸包递给易楚,“这还是当年你祖父亲手挖的参,到现在只剩下这一支,约莫能值百两银子,你到正阳门回春堂卖了,去银楼打套合适的头面,余下的都添置成物品给你当嫁奁。”
他记性极好,凡是见过的人总不会等闲忘记。
油坊胡同四周尽是布衣,枣树街的店铺天然也是为布衣而设,固然吃的穿的玩的用的一应俱全,但也都是浅显货色,既没有锦缎宝石等豪华品,也没有古籍珍本等奇怪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