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8|割袍[第2页/共4页]

易楚真没喝过这类茶，也不露怯，大风雅方隧道：“头一次喝，尝起来茶香醇厚，不晓得是甚么茶？”

眼下却有别的一件事让她惦记取。

杜仲逼视着她，“你甚么意义？”

易楚调侃地摇点头，“你要真有死的动机，早在荣郡王府时就死了，何必如此惺惺作态？”

世人都是出身礼节之家，讲究“食不言寝不语”，席间倒很温馨，只皇后娘娘殷勤地劝大师吃菜喝酒，又特特地问易楚，“杜太太可风俗喝这茶？”

易楚便提起在宫里见到的事情，“……圣旨未下，就先容是宣府总兵的太太，帝后豪情是不是很好？太后仿佛不太喜好皇后，对皇后娘家嫂子也冷酷。”

便有人“嗤”地笑了笑。

门“咣当”一声合上又被震开。

易齐脑筋转得缓慢，她不想去庵堂，只能紧紧抓住易楚这根拯救稻草，“姐，求求你，我知错了。”

易楚问道：“做甚么主？”

易楚愣在本地，呆若木鸡。

明显是笑话她喝茶尝不出吵嘴。

易楚循名誉去，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，鹅蛋脸儿，柳眉秀目，穿戴桃红色绣百蝶穿花的褙子，头上戴着赤金点翠快意凤钗，颈间挂着赤金项圈，极有气度。

易楚排闼出来，见易齐还是穿戴早上那件嫩黄色的比甲，只是比甲上粘了土，又混了泪水，显得有些混乱。裙子半掀着，暴露白净苗条的小腿，膝盖处两块青紫，另有几道血痕，非常较着。

易楚深思半晌，清清嗓子，笑道：“刚才提及开医馆的郎中，有人夜里多梦难眠，去请教郎中。郎中就开了半夏、秫米两味药，因见病患半信半疑，遂道，‘药只是其次，相称首要的是服药后，务必将药碗扣着放，如此便可安睡。’”

没想到，易楚甚么都晓得。

不过，这是天家的事，易楚如何想全无用处。

杜仲密切地亲亲她的额头，“乖，马车里蜷着不舒畅，等回屋躺着好好睡一觉。”

易齐昂首瞧了眼易楚，又看看冬雪与冬晴，欲言又止。

茶盅是绘着海水团龙纹的青花瓷，茶汤澄黄，有股浓香。

百两银子的罗裙，才只穿了一天。

易楚叹口气，问道：“如何了？”

皇后的喜是显而易见的，却忽视了太后的悲，或者再过几个月，等过了年再如此张扬也不晚。

易楚俯视着她，哈腰从地下捡起一块碎瓷片，狠狠地划向衣衿。

人群里，身材颀长，意气风发，穿戴玉带白长衫，脸上挂着清俊笑容的杜仲就格外显眼。

皇后娘娘兴趣更浓，“本宫也没去过医馆。”

易楚展开眼，刚睡醒的小猫般，伸了个懒腰，面上漾出慵懒的笑容，“我的头发是不是乱了？”

易楚尚未反应过来，本能地禁止道：“不要，别！”

杜仲就道：“皇上即位除了有先帝遗旨外，陈家着力很多，订婚伯暗中拉拢了很多朝臣，陈峰跟晋王北征，也是有功之臣，皇上记取这份功绩……太后跟皇后倒没甚么嫌隙，我估摸着一来是因为皇后结婚五六年无所出。别的就是，忠王过世不到半年，太后仍为他吃斋念佛，皇后却经常大摆宴席，想必太后心中略有不满。”

刚走到西配房门口，就听到内里传来压抑的抽泣声，“受了这份屈辱，我是再也没脸活下去的，只是姐姐向来对我照顾有加，如何也得见姐姐一面。”

易齐这才低低开口，“凌晨送了姐姐出门，不知为何姐夫又转了返来，拉着我就要亲嘴，我死命摆脱出来，却被姐夫拉倒在地上，蹭出这些血丝来，郑三嫂在一旁也瞧见了……古往今来姐妹同嫁一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