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8|割袍[第1页/共4页]

易楚愣在本地，呆若木鸡。

易齐夙来自大，又珍惜容颜，向来不会玩这类寻死觅活的把戏。

杜仲办事夙来全面，易楚遂不再问，靠在车壁上假寐。

杜仲也迷惑不解，“以往只对乾清宫的寺人熟谙，可邵广海告老出宫了，本来御前服侍的寺人都另调他处，现在乾清宫里的除了本来忠王府的白叟外，都是新近选上来的……德公公是慈宁宫里的寺人，仿佛也是忠王府带出去的，只见过他一面。今后如有机遇再见，定然劈面称谢。”

隆平长公主就笑，“难怪你不熟谙，我们也极少喝这茶，是小琉球那边进贡的冻顶乌龙，母后赏了我二两，杜太太如果感觉好，转头我分你一半。”

易齐不说话，哭声却更是委曲。

杜仲将缰绳栓在车辕上，让马跟着马车跑，本身仍上了车与易楚一同坐。

冬晴仓猝跪下来，欲言又止，一副惶恐的模样。

易楚内心苦涩得要命，面上却暴露浅淡的笑容。

“姐妹？”杜仲嘲笑声，举手拍在桌面上，五分厚的桌板顿时断为两截，上面的茶壶杯盏洒了一地，叮当作响。

“姐，”易齐哀哀地哭，“我不去庵堂，那边底子就不是人过的日子……再说，只要那种出错污了名声的人才去那边。我要去了，如何在人前露面？姐，你还不如直接让我去死。”

易楚刚进屋，还将来得及换衣服，冬晴就慌镇静张地闯出去，“太太不好了，二女人……”

易楚下认识地伸手禁止，手指触到衣袖，几乎被他激起的风带倒。

明显是笑话她喝茶尝不出吵嘴。

世人都是出身礼节之家，讲究“食不言寝不语”，席间倒很温馨，只皇后娘娘殷勤地劝大师吃菜喝酒，又特特地问易楚，“杜太太可风俗喝这茶？”

陈芙神采变了变。

不过，这是天家的事，易楚如何想全无用处。

易楚尚未反应过来，本能地禁止道：“不要，别！”

“吃过了，守门的军士换值时给了我六个肉包子。”杜仲展臂护着她往劈面的树荫下走，大勇正在套车。

杜仲就道：“皇上即位除了有先帝遗旨外，陈家着力很多，订婚伯暗中拉拢了很多朝臣，陈峰跟晋王北征，也是有功之臣，皇上记取这份功绩……太后跟皇后倒没甚么嫌隙，我估摸着一来是因为皇后结婚五六年无所出。别的就是，忠王过世不到半年，太后仍为他吃斋念佛，皇后却经常大摆宴席，想必太后心中略有不满。”

易楚排闼出来，见易齐还是穿戴早上那件嫩黄色的比甲，只是比甲上粘了土，又混了泪水，显得有些混乱。裙子半掀着，暴露白净苗条的小腿，膝盖处两块青紫，另有几道血痕，非常较着。

时价午后，一天中最热的时候，人们多数在家中午歇，极少有人在街上走动。

迷含混糊中，易楚感到一双有力的大手将本身揽在怀里，鼻端是熟谙的艾草的暗香。

大勇挥动着马鞭，将马车赶得缓慢。

声音不大，却有种震慑人的力量。

易楚问道：“做甚么主？”

易楚回到正屋，杜仲并不在，也不知肝火冲冲地跑到那里去了。

刚走到西配房门口，就听到内里传来压抑的抽泣声，“受了这份屈辱，我是再也没脸活下去的，只是姐姐向来对我照顾有加，如何也得见姐姐一面。”

冬晴吱吱唔唔隧道：“早上太太出了门，二女人就躲在屋子里哭着闹着要寻死，一会儿撞墙，一会儿吊颈，早餐跟午餐都没吃，这会传闻太太返来了，二女人说跟太太见上一面也就死而无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