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打算[第2页/共2页]
季清菱把玉佩塞到顾延章手中,拆开手札便看了起来。
季母临终前跟女儿说过,李家在都城中做的是马匹丝绸买卖,之前走延州线的时候,季父还帮着办理过,即便是在都城,他们家也称得上大富了。
李家的争产案闹到前面,掀出了无数的案中案,也把李程韦翻了个底朝天,这是一个利欲熏心,毫无礼义廉耻的小人。
那函件中提到了李家老爷的名讳,叫做李程韦,而与季清菱说亲的阿谁季子则是名唤李嘉严。
她昂首看了看顾延章。
顾延章被她的行动惊得目瞪口呆,赶紧伸手去禁止,却只抓到了几片碎纸。他几近是痛心疾首地看着季清菱,口中喝道:“你这是干甚么?!疯了吗?!”
这是一份季母写给李家的手札,信中同意李、季两家攀亲,又将现在环境解释了一遍,把季清菱拜托给了李家,要求对方照看。
对于本来的季清菱来讲,这应当是独一的前程了。她六亲不在,父母兄弟俱无,寡恒产,无财帛,如果李家能认下这门亲最好,如果不认,哪怕看在当初的季父拯救之恩,起码也会给她一口饭吃。
季清菱却毫不在乎,她将碎纸片收拢在信封当中,仰着头对顾延章道:“顾五哥,我不去都城了。”她的口气非常的慎重,神采也万分沉着,一点都不像是小孩子闹脾气。
冷眼旁观,很轻易就能看出来,李程韦一向尽力跟季家保持干系,很大程度上也是想靠着季父打通延州的对外经商的线路。毕竟提亲之事,是从季父帮忙李家办理延州高低,帮手其对北蛮发卖布匹以后,才垂垂有端倪的。而在季父官品得升以后,李家就逐步固执起来。
戏文本是诬捏,可野史中也有记录顾延章少时家灭,被人卖做仆人如此。季清菱看过父亲房中各种杂书,此中也确有前朝臣子来往手札,证明顾延章曾有过恩典被负之旧事,负义者也的确是一名姓季的女子,只是因为时隔太久,没法切磋此中细节罢了。
对方的脸瘦得一点肉都没有,身上只穿了薄薄的棉衣,因为独一十岁,身量并不高,一起避祸,的确是灰头土脸,可即便如此,他还是身形矗立,站姿笔挺得如同一颗小小的松树,双眼清澈,气质洁净。
季清菱拿定了主张,内心顿时就安宁下来。
有告终论再来重新看,季清菱立即就反对掉了再去都城投奔李家的挑选。
何必去自讨败兴呢,寄人篱下,毫无依托,哪有甚么前程可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