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挑逗[第1页/共2页]
和方才逗弄谢三郎的言辞轻浮分歧,她现下敛眉顺目,是千万再不敢冒昧。
廊檐下日头生光,他的侧脸沉在班驳光影里,半明半晦,疏淡不清。
是以在谢昀面前向来循规蹈矩得很,做足了闺中蜜斯的端庄模样。
姜姨娘私底下耳提面命了多少回,“那谢家侯爷但是个感染不得的。他与平阳公主有婚约。那平阳公主是谁?金枝玉叶,龙血凤髓,天上王母普通的尊朱紫物,她光是在那金陵城里咳嗽两声,都能叫底下的人身上扒下两层皮来。”
两人虽同在林府里,倒是客气陌生的紧,向来未有半分牵涉。
年青的小郎君恪守君子之礼,收下糕点,与她隔得山远水远,倒是低头不敢看她,耳后悄悄红成一片。
他从林莺娘身边走过,神采冷酷,面庞暖和,行动间萧然风骚,仍旧是阿谁世人丁中清矜疏朗的翩翩公子。
她已垂首施礼了好久,那谢昀倒是半点唤她起家的意义也无。
这厢花间疏影横斜,郎情妾意,诉诉情浓。
说的恰是呢!
林莺娘在这清脆喧闹的声响中,听得头顶上方传来一个沉缓清冽的嗓音,“起来罢。”
谢昀垂眸看林莺娘。
因在闺中,那满头青丝并未挽起,如瀑流倾泻,虚虚垂在腰际。
谁知刚一进月洞门,便叫林云瑶带着丫环堵住跟前。
女人垂首屈膝,黛眉玉肌,容姿娇柔,端的是明丽惹眼的好样貌。
谢昀分开了。
林莺娘吓出满背的盗汗,腿软得也几近要站不住,幸亏叫身后的采雁仓猝扶住。
“你如果动了她的人,叫她晓得了,我们母女俩还不如同那地上的蝼蚁,活生生叫她碾死了去。”
浓如墨色,深阴暗淡,一眼望去,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,莫测难参。
只是林莺娘眼下却怵。
那是一捻细细的柳腰。
林莺娘看在眼里,咬着唇,含着泪的眸缓缓抬起来,腔调凄婉,“三公子不必难堪,都是莺娘的错,是莺娘不知礼数,滋扰了三公子。今后再不会如此了,之前的事,还请三公子莫怪……”
这避如蛇蝎的模样倒是叫劈面的女人伤了心。
不怪林莺娘这般害怕。
高不成攀。
风乍起,吹皱湖中一池春水。
水姿弱骨,婀娜委宛,不堪折。
年青的小郎君顿时急得面红耳赤,“子慎所言句句失实。”
林莺娘后怕地拍拍胸脯,摇点头。
她怔了怔,失落地收回了手,方还盈盈如水的眸也马上敛了下去,“三公子是不是嫌弃莺娘……”
这入秋的天,虽是算不得寒凉,但经这游廊里的穿堂风一吹,也叫她忍不住瑟瑟隐抖。
她虽与谢昀打仗未几,却也常常自丫环口中传闻过他的操行。大家都道这谢小侯爷光风霁月,是谦谦如玉的端方君子,何尝见过他这等阴鸷骇人模样。
采雁也是骇得不轻,低声问她,“女人,你甚么时候获咎了谢侯爷?”
满头雾水,不得解。
林莺娘仍旧敛着眸,眉黛轻颦,眼圈微红,“莺娘晓得,三公子与我有云泥之别,本就不该痴心妄图。只是莺娘实在心悦三公子,便是今后无缘,也想要待三公子好一点,好叫三公子内心记取莺娘……”
这竟是要与他划清边界。
“是吗?”女人低着声问,不敢信。
剩下的话叫林莺娘以帕掩在口中。
那谢侯爷也自来是个清冷疏离的。
她惊骇极了,颤抖着声音,不安唤他,“侯……侯爷……”
亲手做的糕点果子,要送给他尝一尝。
谢三郎当即抬开端来,“没有!”
他目光落在那上头,眸色渐深。
林莺娘看清,仓促敛下眸去施礼。
“三公子的脸怎得这么红,但是热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