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勾错[第1页/共2页]
林莺娘不解抬眸看来,夜色昏黄,她看不见面前郎君的神情,只听得他快速笑了笑,反问一声,“杨柳儿?”
谢昀无妨本日路过园子会叫人缠上。
谢家高门贵户,勋爵人家。
“谢郎如何这么久才来?叫我好等。”
她和姜氏皆熬不过,呜呼去了命。
林莺娘当即自他怀里退出来,一捻细细的柳腰轻旋而过,堪堪掠过他的指。
可巧偶尔一个机遇,姜氏晓得了林家主母病逝,一咬牙一顿脚,便领着林莺娘上门来寻亲。
厥后林崇文晓得了内幕,勃然大怒,将她们母女俩狠狠打了几十大板,扔出府去。
林莺娘当即眼眸一亮,又听采雁问,“女人可没自个儿泄漏了身份吧?”
采雁心虚的眼睛打转,低低嘟囔出声,“没……那园子里乌漆嘛黑的,哪瞧得清人呀……”
倏然,一只手按住她反叛的柔荑。
姨娘姜氏也催她,“哎呦,我的儿。你可得抓紧着些,这是多可贵的好机会。谢家高门权贵,如果攀上了,那可就是麻雀飞上了枝头,变成凤凰了。今后在这府里,我们娘俩还不是横着走。”
她觉得本身女人受了委曲,当即怒冲冲道:“是不是那谢家三郎欺负你了?”
她还作势要去园子里找他算账,叫林莺娘一把拉住。
“奴婢是塞到谢三郎的窗子里了呀!”采雁疼得龇牙咧嘴,满腹委曲。
不过猜想着,该当是同畴前普通僵着身子,红着脸,半点不敢昂首看她。
那不循分的手接着往下移,她触到他腰间那雕金坠玉的腰带,轻启着唇,渐渐游移。
林莺娘抿着唇偷笑。
冷月如钩,她一双含情目半颦半怨看过来,委宛娇柔,勾魂夺魄。
却又因慌乱无措,脚下一崴,重新摔回郎君身上。
与谢家三郎同业的,另有他的兄长谢昀。
她同林莺娘一样,远远瞧见小我影,就误觉得是谢三郎前来赴约。
当时恰是寒冬,深冬腊月的天,地上的积雪都有几尺余深。
林莺娘再问,“那园子里来的是谁,你可瞧见了?”
她慌得眼睫乱颤,再不敢游移,提着裙,踉跄着身子,几近是落荒而逃。
当年的事原就是个胡涂账,晓得内幕的人也都叫林夫人打发了去。
林莺娘在翠嶂山石后等着,待那人甫一从游廊走下,她便婀娜着身子,顺势撞进他的怀里。
那一抹盈盈的纤腰再次跌落进他怀里,掠过他的指。
她明里暗里勾搭了这么多次,荷包香络子也送了个齐备,回回他都是慌镇静张收下,而后磕绊着话,恭恭敬敬伸谢,礼数全面得紧。
不提还好,一提林莺娘一肚子打不来的气,叉着腰,提着采雁耳朵问她,“我让你把信笺悄悄给谢三郎,你给谁了?”
当然最最紧急的还不是这个。
丫环采雁还候在园子外头,遥遥见她家女人慌乱跑来,赶紧迎上去,“女人如何了?”
白痴归白痴。
这一声轻嗔转了十八个弯,含着颤,透着怯,娇滴滴地几近要落下水来,那柔若无骨的柔荑也不循分地抚上了他的胸膛。
林莺娘有个隐蔽,不叫人晓得。
“完了完了……”林莺娘瘫坐在圆凳上,耷拉着脸,喃喃自语,“这不是谢三郎,那会是谁呢?”
林莺娘只觉得他是害臊不敢动,实在气不过,翘着兰花指轻戳了他胸膛一下,也是娇嗔的语气,“不解风情,活脱脱个白痴。”
他的嗓音沉邃清冽,如击玉石,却叫林莺娘一刹时骇白了脸,如遭雷殛。
人还得接着勾。
这好不轻易重活一世,是不管如何也不能重蹈复辙,再任人宰割了。
她嗓音委宛,如莺啭啼,“谢郎,这个名儿我只奉告你一个,你可不准奉告旁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