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浮玉膏不见[第1页/共2页]
信的最后道:“何日归期?母亲在家,日夜翘首以盼。”
采雁一边抚她的背,一边问,“女人这是如何了,好端端的如何就吐上了?”
他所顾虑的不无事理。
谢家两兄弟同去江州赈灾,如果只死了谢昀一个,谢子慎怕是逃脱不了杀兄夺位之嫌。
青山呈上案,谢昀拆开来看。
“回侯爷,此物名为浮玉膏,乃是西域传过来的邪物,里头有雄蚕蛾,凤仙妒,草麻子,是女人所用的香膏。”
缓了一阵,骂了两句,林莺娘这才想起本日出府去办的事。
萋萋荒草地里,横七竖八倒着的都是刺客的尸首。
青山有些难以开口了,他道:“侯爷不知,这东西只能女子用,男人如果沾身便会心乱情迷,有催情之效。是以这东西不在坊面畅通,只要些青楼妓馆里的女人会用它来揽客。”
又提及,“女人你和侯爷是不是命里相克呀?如何回回赶上他女人都没功德。”
瓷罐看起来只是个平常的香膏,只是拿帕子包得严实,倒平增了几分欲盖弥彰之嫌。
林莺娘细观他神采不似作伪。
谢昀缓缓读出,烛火微晃,他清隽面庞沉在班驳的光影里,半明半昧,意味深长,牵着唇角悄悄一笑,“怕不是盼我的死讯。”
平凡人被林莺娘那副荏弱温婉模样棍骗了去,可他倒是见过她在祠堂里明晃晃威胁人的模样,另有前几日的胡苍子。
是定远侯府送来的手札。
直到回了进府,再忍不住,命采雁拿来痰盂,俯榻呕了出来。
现在倒是不管如何也摸不到。
林莺娘那里敢吐,两手赶紧捂着嘴,瞪大了眼看着他直点头。
前次西郊谢子慎遇刺不过是谢夫人行的障眼法。
他脑海里不由闪现出一个惊俗骇世的设法,“这浮玉膏不会是林二女人想用在三公子身上吧?”
“侯爷,这是在马车里找到的,许是林二女人不慎落下的。”
这信乃是谢夫人所写。
前次是落水,这一次又天翻地覆地吐个没完。
这厢主仆俩找浮玉膏找到手忙脚乱,那厢被女人帕子包着的浮玉膏已经叫青山呈到了谢昀案前。
信里问兄弟俩起居汤饭,平常住行,事无大小,可谓情深之切,尽是拳拳爱子之心。
这份恶心她强行压在心头。
届时谢子慎送亡兄尸体回京。
她没随林莺娘上马车,半路就叫青山撵回了府,等了好半晌,才见着自家女人被侯爷送返来。
“完了,采雁。”她面色焦心,翻起袖子里里外外的寻,“我的浮玉膏呢?”
当时那景象,两小我都恨不得对方下天国,倒是无人在乎这小小的浮玉膏。
“这……”
便是上一次西郊湖上也只是远远瞧见,她心头几番转动,再忍不住,扭过身子,哈腰欲呕。
“敢吐就将你扔下去。”
谢夫人并非是谢昀的母亲。
此中有一个,恰是方才上马车过来擒她的。
他越说越胆怯。
采雁内心也犯嘀咕。
他想起林莺娘在巷中时掩掩蔽藏的模样,将瓷罐抛给青山,沉声叮咛,“去查查这是个甚么东西。”
林莺娘吐了一阵,好不轻易缓过神来,她撑起家子,模糊咬牙道:“那谢侯爷就是我命里的克星,宿世的瘟神。赶上他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。”
先前在巷子里当着青山的面,她没敢把浮玉膏交给采雁,只当是平常帕子,自个儿收进袖里了。
“翘首以盼……”
银釭泣泪,桌案后的郎君面庞沉寂,听了这话倒是道:“不是。”
原是先前两人在马车里闹得那样剑拔弩张,女人摔去车壁上时浮玉膏不慎从袖中滚了出来。
这城南阛阓离林府才多少路,本身走也走到了,反倒是马车渐渐吞吞到现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