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八回 落空（一更）[第1页/共3页]

老太太脸有忧色，却并不十分外露。

周姨娘眼巴巴的看着二老爷搀扶着顾氏出门，心中酸涩难当，却又无可何如，只得强忍按下不语。

周姨娘吓得神采突变，忙不迭把头垂下。

“这个顾氏嫁到蒋家十多年，其心性是个极能忍的，这些年，你看她可曾行差过半步？偏秀月那孩子先头做下的那些事……嬷嬷，不叫的狗才会咬人！”

老太太悄悄用手指拨着佛珠，思道：“二丫头过了年，就有十四了吧？”

蒋欣珊低着头，不说话，脸上则丢脸的紧。

周姨娘被人提起悲伤事，泣道：“姑母，你觉得我心中好受啊？好好的，如何俄然就没了，我这心啊，针扎一样疼。”

老太太重重的咳嗽一声，道：“得了，都少说两句，都归去吧！四蜜斯明日起也不消到我这儿来存候了，好生在房里保养几天。晓得你们都是孝敬的，情意到了也是一样。钱嬷嬷，拿些上好的燕窝给二太太，四蜜斯送去，算替我陪了不是。”

钱嬷嬷道：“可不是吗，二蜜斯比大蜜斯小四岁。”

这小不点一点没有喧宾夺主的自发性，批示着丫环请大夫，煮姜汤，特长炉，添衣裳，神采慎重的让人觉得欣瑶得了沉痾。

陈氏意有所指的一句话，旁人听罢神采如常，偏周姨娘怒道：“太太说谁兴风作浪？”

周姨娘抚着女儿红彤彤的面庞，对劲洋洋又道：“哪像你，老太太今儿赏这个，明儿赏阿谁，戴都戴不过来。传闻老太太当年嫁到蒋府，可谓是十里红妆，好东西多得两只眼睛都瞧不过来。将来这些东西，都是你和你哥的。”

周姨娘见女儿面有愁色，忙安抚道：“珊儿，别急，这回是老天没眼，下回她们就不会这么好命了。方才老太太说了，在都城帮你找户好人家。你想想，老太太能找谁帮手，侯爷相中的，必不会差。只要你嫁得好，比甚么都强，到时候谁敢小瞧我们母女俩。”

蒋欣珊这才撤销了疑虑，跟周姨娘谈笑起来。

周姨娘畅笑道：“我的儿，你大可放心。那顾氏娘家，平常的紧，大老爷二老爷的钱都交到老太太手中，每个月就那么二两月银，能买甚么金饰？”

周姨娘恶声道：“此次算她们命好，哼，一对狐狸精，早不跪，晚不跪，恰幸亏二老爷进门前跪，跪给谁看啊？你父亲啊，魂都给勾走了。”

蒋欣珊羞红了脸扑到周姨娘怀里，轻声道：“姨娘，谨慎四mm，我看她不简朴。”

蒋欣珊抬首道：“姨娘，我看她穿戴非常素静，房里也简朴的很，你说她会不会用心做给我们看的？”

老太太叹道：“这就是命啊，强求不得！还好你身子一贯健壮，保养保养再怀一个，也能让我闭眼不是？”

钱嬷嬷回声赞道：“哎啊老太太，这就对了，后代有了出息，当娘的日子才好过不是？”

周姨娘冷哼道：“阿谁哑巴，算她命大！”

蒋府的金山银山在周姨娘的想像中，都是老太太留给她的一双后代的。就算是身为宗子长孙的蒋元青，也只能喝些残汤剩水。

蒋欣珊扑到在老太太怀里，泣声道：“祖母，是我错了，是我没了分寸。祖母你罚我吧！”

……

蒋宏生脸上一阵青，一阵白，丢脸的紧，碍着老太太的面，又不好劈面怒斥，只得用眼睛狠狠的剜了周姨娘一眼。

钱嬷嬷趁机自跪到老太太面前道，低声道：“老太太，今儿个事情，都是奴婢的错，是奴婢误了老太太的事。”

欣珊低头不语，今儿这一回，她总感受那里不对，四mm只说了一句话，就让她众目睽睽下丢尽了脸。这个四mm是天真无知？还是埋没心机？她实在没有看明白。要说一个乡间养大的丫头，没见过甚么世面，每天在那破处所呆着，那里学的如此心计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