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八零。娘家[第2页/共3页]

“必然必然，”谢怀安还想说点好听话，可又感觉轻浮，只得道，“只是岳父春秋鼎盛，张姨也还年青，恐怕养老这事，一定轮获得我。”

谢怀安应了，走的时候握了一下吴心绎的腰，低声叮咛：“切莫失了礼数，岳丈大人先前夹在太太和母亲之间摆布难堪，现在你又要让他夹在太太和女儿之间摆布难堪吗？”

吴佩孚哈哈一笑，四分对劲六分豪情，拍着他的肩膀道：“可惜你是个文人，不然这建功立业的差事，岳父也交给你一份。”

吴心绎不但好这一口，并且好张佩兰亲身下厨炒的这一口，张佩兰让了谢怀安没让她，较着是不想让她承情面。她这么体贴，反倒叫吴心绎更加坐如针毡，不管吃甚么都味同嚼蜡。

吴佩孚哈哈大笑：“忘了就忘了吧，当初我给她费经心机寻一个好婆家，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，只是蓁蓁，重荣待你好，你也切莫恃宠生娇，早日给他们老谢家续个香火才是。”

吴心绎立即道：“是呀，姑姑，叫名字就行了。再说，我人都嫁了，也不是大蜜斯了。”

谢怀安不由动容，恭恭敬敬地对吴佩孚拱手：“岳父大人……小婿……”

“瞎扯！我如何会诓你！”吴佩孚故作瞋目，“你们谢家就算繁华，必定也没见过这个宝贝，跟我来！”

“我若上疆场，蓁蓁恐怕就更夜不能寐了。”谢怀安也跟着笑，“不过还好我另有个参军的弟弟，不算我们谢家孤负的国度。”

她一边说一边拿公筷给谢怀安夹菜：“姑爷来尝尝这个爆炒鱿鱼，我们大女人没出嫁的时候，就好这一口！”

张佩兰在中间服侍他：“别挂记，大女人是明白人，只是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。”

吴心绎原是想亲身去保定奉侍李夫人，被婉澜拦下来了。谢怀安还病着，秦夫人又刚对吴心绎有所窜改，她给支的招，是叫吴心绎把李夫人接来镇江，归正镇江另有个“李三舅爷”的别苑，就说问李三舅爷借来了，给李夫人住着散散心。

吴心绎嘴一撇，正要开口，张佩兰从速抢过话头：“好啦，这是当爹的该当说的话么？就算要安排，也该是太太来，你抢甚么功？”

但是吴心绎的脾气同吴佩孚的确像极了，一点也不怵他，一样回敬一句：“父亲有甚么叮咛？”

吴佩孚没看张佩兰：“你知不晓得我当时明显看上的是宁隐，为甚么非要听蓁蓁的意义，将她许配给重荣？”

他双手托着那把黄金手枪，正光逆光来回看了几次：“那我要恭喜岳父，看来不日便能平步青云了。”

吴佩孚行动一顿，脸上显出犹疑的神情：“此次宁隐回家，跟你说过甚么没有？”

还是张佩兰来打的圆场：“你们父女这是做甚么？久些日子不见，一见就要吵架，像甚么话？子玉，你同姑爷瞧你那好东西去，我购置一桌席面，就算赶着去看太太，也得好好地吃顿饱饭才气走。”

吴佩孚闭着嘴巴，从鼻腔里呼出一口气：“我当初看重宁隐，是瞧他有志气，是个可造之材，现在这志气没减，只是……少长了几分脑筋……”

谢怀安笑着拱手：“小婿哪敢。”

谢怀安笑着答允两句，顿了顿才问：“不晓得……岳母大人身材究竟如何了？蓁蓁得意了动静寝息食难安，只胡思乱想就要把本身吓死了。”

最后一句是同着吴心绎说的，她态度千依百顺，吴心绎内心即使有火，也憋着发不出来，李夫人到底是教了个知进退懂礼节的女儿，到这个关头，还能硬挤着对张佩兰笑一笑：“劳动姑姑。”